窦祖年明白漪房话中的意思,幽幽一叹,苦笑道:“外祖那边,来了消息,明日,他就会带着姨母过来京都。”
在听完窦祖年的话后,漪房沉默不言,半晌半晌后,漪房略低了低头,轻叹一声,拂去几不可见的尘埃,望着窦祖年,讽笑道:“哥哥,是不是人得到一些东西,就总要失去更多!”
窦祖年尚未回话,漪房却不给他机会,就冷冷道:“既然外祖都不在意自己的老来女嫁给一个年过半百之人,我又何必在乎!后日他们到了,我便立刻颁下谕令赐婚就是!”
窦祖年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直到对上漪房清冷如霜的眸子,他才岂唇安慰道:“漪房,外祖那边,花家,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一些了。”
见漪房不置可否的样子,窦祖年走到桌边,端起已然冷掉的清茶,一饮而尽,重重的将茶盏放到了桌上之后,狠笑一声。
“漪房,昔日你我在后院做奴才活时,我们一心一意想的就是要上进,后来你选入宫中,封为漪妃,你可记得,你进宫之前,告知我,有些事,不是原谅与否,而是不得不以,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漪房望着窦祖年的神情,大抵猜到他想要说些什么,微微的点了头。
“我当初对你的话,不以为然,对于窦家,对于那个所谓的父亲,我从未诚心原谅,只不过,在做了家主之后,很多事情,我终是明白,原来的确是不得不为。”
漪房闻言,骤然转身,用从未用过的凌厉眼光看着窦祖年,语气如同霜降般道:“不得不为!”她一笑,厉声而言,“这就是当初你瞒着我和皇上做了交易的缘由!”
窦祖年早知道漪房虽面上不显,甚而有原谅之意,可心中一直为当初他隐瞒她中毒一事而难解心结。此时听到漪房说了出来,反是清爽的笑了出声。
只要漪房肯说出来,昔日那个缠他依赖他的妹妹,就回来了!
窦祖年对上漪房的眼,放慢了语速,徐徐道:“漪房,你身在宫中,难道还不知道身不由己的道理!”
漪房一震,这一次,她彻底没有再说话了。
其实不管她嘴上说什么,身入宫廷,她早就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既然窦祖年已开了这个口,她也没必要再过多的纠缠下去。
只不过,花家的事情,经由窦祖年提出来,让她的心里,多了一个疑问!
那个疑问,就是一直在她心中盘绕着的关于名珍儿的事情,冥冥之中,她一直觉得,也许,曾经以为早已退出大夏政局的花家,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她查了很久,却查不到名珍儿和娘亲有什么关系纠葛,那为何,名珍儿的身上,竟会有和自己相仿的影子,也有娘亲的影子!
“哥,你知道,新入宫的贵人,其中一个,叫名珍儿!”
窦祖年听见漪房骤然转移的问话,眼神闪烁了几下,被漪房敏锐的捕捉到那其中的不对,立刻追问道:“哥,名珍儿和花家,是否也有纠葛,外祖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窦祖年见到漪房大有不追问出来绝不肯罢休的架势,无奈揉了揉眉心。
“漪房,名珍儿的娘亲,也是你我的姨母!”
“这,怎么可能!”
漪房大为惊骇,名珍儿进宫的时候,可是顶的嫡女的名头,既然是嫡女,就该是和那位嚣张跋扈的国公夫人所生,若那位国公夫人是她的姨母,当初前往云山寺的路上,又怎么还会有那一场近乎是不死不休的纠葛!
何况,名珍儿的姐姐,可是当初的珍妃!
珍妃在宫中屡屡对她下了死手,若是名家和她真的有这一层渊源,按照当初珍妃的行事手段,必然就会先笼络与她,再另行他谋,断然不会一开始就撕破了脸面!
“哥,这……”漪房犹豫半晌,一道灵光在脑海之中闪过,吐出了一句话。
“难道,名珍儿不是名家嫡女?”
窦祖年笑的意味深长,“她的确是名家嫡女。”
“那……”
“她才是真正的名家嫡女。”
“你说什么!”
漪房禁不住变了脸色,真正的名家嫡女,那话中之意,岂不是说,以前的珍妃,不是……
这怎么可能,名家,怎会将一个庶出的女儿嫁到皇室中去,若珍妃不是嫡女,那名家又为何会为了珍妃跟她大动干戈呢,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窦祖年见到漪房变了几次的脸色,终于不再隐瞒,将他查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寿国公,早年娶了两位夫人,一位,就是现在的国公夫人,还有一位,就是我们那位从小被抱养到别家的姨母——花飘雨。”
窦祖年蹙眉惋惜道:“你定是看出名珍儿和你的相貌,似是有些相仿,才会心生疑窦,皇上也是如此,皇上见了名家送入宫中的画像,就觉得名珍儿和你有些相像,召我入宫询问,我原也不知是何道理,才会去问了娘亲,娘亲想了又想,都不曾想起来花家何时和寿国公府有了联姻之举。直到后来才想起,早年花家,有位被抱出去的姨母,我立刻叫了人去追查这条线索,才得知那位姨母,本名花飘雨,三岁之时,被南王府抱养去做了县主,后来和南王府的嫡出女儿,如今的寿国公府夫人一起嫁到寿国公府,二人都是平妻。”
“二人都是平妻,那……”平妻和嫡妻,还是有极大地不同,漪房困惑不已,堂堂南王府,为何会将两个女儿嫁过去给人做平妻。
窦祖年看出漪房的疑虑,解释道:“当年寿国公提亲的人,是咱们的姨母花飘雨,但南王更想让自己的嫡亲女儿嫁过去,就定下了这个意思,将两个女儿都嫁到寿国公府去,若是谁先生了嫡子,就算做是嫡妻,可是后来,一过数年,谁也没有先生下一个嫡子,寿国公夫人在生了珍妃之后,就身体孱弱,而我们那位姨母,不知道为何,屡屡有孕,却屡屡小产。”
看到窦祖年唇边挂着的冷笑,漪房当然明白,所谓的不知道小产为何,其实就是清楚地知道,这是寿国公夫人下的手!这些肮脏事情,身为世家子弟的他们,见得再多不过了。
“及至后来,等到寿国公夫人又将自己的一个亲妹接到寿国公府,有了所谓的嫡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