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朕,可是只要有你在,夏阳就在。你那兄长怎会眼看着你陷入囹圄。朕用护**耗去叛军的大部分兵力,最后再点燃早已埋于城边的火药,你说,朕会输吗?”
“你卑鄙!”她咬牙。
“哈哈哈!”仰头大笑,他很少笑得如此畅快。
不经意间瞥见周宋哀痛祈求的仰望着袁龙翘,夏天的心头忽然掠过一丝疑惑,平复了下起伏的情绪,她轻喘着粗气:“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又想骗我走,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哼!”他用鼻子轻哼,连话都懒得应。
夏天恼怒的撇开头,气得两手微微发抖。前尘往事俱被勾起,当日他狠心的背叛、无情的驱赶当真是有苦衷的吗?她的心有些犹豫。忽见他的手又举了起来,她急忙探头望向城下,目光所及之处大哥正只身杀入敌军。一阵眩晕,根本来不及思考,她转身跌跌撞撞的径直朝城下奔去。心里油煎火烹一般,甚至没再回头看身后的男人一眼。父亲的力保支持,大哥的誓死护卫,夏家的忠诚不弃,这一切可都值得?!
咔地一声脆响,手中的玉盏被生生的捏碎,袁龙翘的目光定在冲出城门的单薄身影上,唇边漾起一抹极淡极浅的笑。
“陛下!”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仗剑而立的人。
“你倒准时!”
一旁的周宋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眼睛惶恐的大睁着,颈上一道剑痕渗着暗红色的血珠子。
“陛下,请!”来人宝剑倒垂,剑上的血迹一滴滴的堕入地上的青石砖缝,潮湿粘腻,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袁龙翘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已死的周宋,慢慢的转过身,目光清淡,波澜不惊。“怎么,连朕身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你也不放心吗?”
“属下自会好好伺候陛下,不需闲杂人等扰了陛下的耳目。”
微微冷笑,他不以为然:“能扰朕耳目的人只有你!”
那人神色一顿,只低了头再不做声。
“罢了,朕如今已是你的阶下之囚,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不过,你那主子最好给朕信守承诺,否则朕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大哥--!”
城下传来一声凄惨悲绝的呼唤,袁龙翘的眉心突地一跳忍不住转头去看。颈上一凉,生铁的味道坚硬如石,血迹未干的剑锋此时正架在他的喉边。暗自一叹,他将手中已然破碎的玉盏高高的抛了出去。
“呯!”薄玉撞上青石砖发出清脆的声响。
“轰隆隆隆~~~”
爆炸之声不绝于耳,石屑沙砾四溅,火光冲天,城墙轰然倒塌……
夏天愕然的看着城楼在眼前爆破坍塌,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下一股黏稠的热流在腿股间缓缓流淌,呼吸急促,心脏狂跳得仿若要跃出胸口。腹部一阵张狂的绞痛,那疼痛仿佛绵延不断,无穷无尽。
阴郁暗沉的天空像是再也承担不起这份沉重,闷雷声里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手拥紧怀中慢慢失去温度的大哥,一手用力的按着小腹,汗珠混杂着雨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淌,失神的双眼始终不曾离开那片已成废墟的残垣断瓦。
她想不通,袁龙翘明明说在宫城四周埋了火药要炸死叛军的,为什么最后爆炸的竟是城楼?他不是机关算尽的吗?他不是说他是这天下的主宰绝不会死吗?为什么如今叛军皆好好的活着,而他却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呢?
无力的倒在夏阳冰凉的身上,任雨点大颗大颗狠狠的砸在脸上、心上。叛军越过她的身边开始进入宫城,没有人理会她,就如同她只是这战场上的又一具死尸。意识伴着下腹的疼痛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她的眼前满是他站在城墙边孤索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她残存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信马由缰,闭上眼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时空在更迭变换,所有的人、事、物悉数从脑海中一一划过,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个不算久远却好似几辈子之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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