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单的土坯房,简单的家具摆设,房门紧闭,门口没有一个人,可是房内却围满了人。他们都身穿八路军的灰布军装,围在一个一身便装的年轻人周围,兴致勃勃的叽喳个不停。
“大春儿,你给我们讲讲呗,你们当初是咋把阳泉县打下来的?听说你们五十几个人啊!”
“是啊大春儿,你就讲一讲么!你们跟伪军狭路相逢,你咋就一番话,让那些伪军都跟你们干了?”
“大春儿,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你是现在威风了,就开始拿乔了?”
“我威风?拉倒,你们不知道我现在正被关禁闭啊?你们这么多人跑进来,到时候被人看到,等着挨个去政治处接受谈话!”
这间房间就是禁闭室,从会议室出来后,王立春就被人带到了这里关禁闭。原本他还打算思考一下对策,看看怎么样度过这一劫,然后重返虎踞岭,哪知道他前脚进来,一群八路军战士后脚就呼呼啦啦的涌了进来,缠着他让他讲述打下阳泉县的具体经过。
“放心放心,老马在外面盯着呢,首长们要是来了,他会提前通知我们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应广大观众。。。广大战友之邀,给你们讲一讲当时那危险、刺激、令人心跳的经过!”
说着话,他从炕上跳下,两步来到方桌后面,随手找来半拉子方砖,往桌面一拍,然后压着嗓子说道:“各位看官,且听好了。。。”
上次他是把潜入阳泉县偷盗药品的事情,用评书的语言讲述了一遍,这回他更加干脆,直接模仿某位大师,站在桌子后面开始讲起了评书,而评书的内容正是他带人奇袭阳泉县一段。
“当时我。。。说时迟那时快。。。城里的保安大队就这么溃逃了。。。”
王立春讲的兴起,早就忘了自己是被关禁闭;在他周围为了几圈的战士们听得也是起劲儿,就连门外放哨的老马都进来了。
当王立春讲到鬼子在司令部门前负隅顽抗的时候,刚一拍“惊堂木”,外圈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想不到这儿还真热闹啊,这是在关禁闭么,胡闹!”
陈英强和窦中全在几个警卫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司令员!”
“政委!”
原本热闹的房间里,霎时间变得死气沉沉,只剩下了陈英强、窦中全和愣在桌子后面的王立春,几个警卫员守在了门外。
真够背的,不是说老马在放哨呢么?王立春心里嘀咕了两句,冲着陈窦二人咧了咧嘴,勉强也算是个笑容。
“你还有脸笑!”陈英强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前段时间还说你成熟了,转眼间你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让你禁闭,你竟然跑这儿说书,你是不是一会不犯错误就浑身难受啊!”
王立春没答话,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说回答什么,只好有咧了咧嘴,尽可能装出一副憨傻的模样。
“老陈你也消消气。”窦中全接过了话茬,“王立春同志,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啊,那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是你创作的么?”
“呃。。。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不知不觉间,陈英强的白脸模式启动了。
老搭档窦中全见状,也迅疾进入红脸模式,二人一硬一软,对着王立春就是一番狂轰乱炸。…。
对于犯错误的同志,共产党一直讲究的都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尤其是通过那首歌,连老革命赵景柱都改变了对王立春的看法,认为他的思想根源还是好的,对党的忠诚是值得肯定的,陈窦二人这么做,自然也是为王立春好。
这些不用谁明说,穿越前的王立春也没少训斥自己手下的员工。他很清楚,当下属犯了错误后,被上级领导训斥和没人搭理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别。
因此他配合的不停点头,脸上也流露出懊悔之色,嘴里不住的自责并且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使得陈窦二人都感觉到,这次红白脸模式启动后,出奇的顺利,效果出奇的好,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么?”窦中全的这句话,代表着红白脸模式进入了尾声。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共产党人都是坚强不屈的硬汉!两位首长,我希望能够重新回到虎踞岭独立大队,从一个基层士兵做起!”
听到王立春的这个回答,陈窦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笑容,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都是老中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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