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察,警察来了!”
若雪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有希望了!
黄忠勇迟疑了一下,骂了一句,回头刚想走,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故作镇定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地穿着,边穿边对若雪说:“夏小姐,今天算你走运,也算他陈慕白走运,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我想你肯定感兴趣。”
若雪拽紧了衣衫,几乎要将身体蜷缩成一个团,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本以为,自己用你能要挟住他,给我抬高股价,让我顺利出货,却没想到他早已暗度陈仓在底部吸足了筹码,拉抬价格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居然还让我的手下反水,以我那几个自然人账户接盘,光天化日之下把我的钱全抢走了!你不过就是他稳住我的一颗棋子!”
若雪拼命摇着头,他说的,她不太懂,但大概意思算是明白了,陈慕白利用他麻痹大意的心理,狠狠给了他致命一击,虽然做的不够光彩,但足够让他伤筋动骨了!
看着若雪好像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他掠过一丝冷笑,继续说:
“我想,你一直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就算他从事非法活动,也不至于被特警当场击毙,你知道这一切的策划者是谁吗?”他故意拖长了音,半晌才说:“策划这件事的,就是陈慕白,他谋划这件事很久了,具体怎么回事,你还是回去问他。”
这句话,不啻是重磅炸弹,让若雪的脑子晕晕的,当初自己跟陈慕白根本都不认识,他怎么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自己的那座城市去害父亲?动机呢?动机是什么?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不信,随便你,反正对于告诉一个将要丢掉性命的人事情的真相,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一直死心塌地的情夫,居然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老板,这个女人……”那保镖问了一声黄忠勇。
“废了她,不然的话,她会把我们这儿所有的事都告诉警方的。”黄忠勇说着,逃了出去。
那保镖答应着,走近了若雪,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就要扼住她的脖子。
“啊——”若雪拼尽全力,尖叫了一声,那保镖略一迟疑,还是继续伸出手来,卡住了她的脖子。
这宝贵的一瞬间,让若雪摸到了身后的一根木棍,这是她之前趁他们不注意,从床下的木方中掰下来的,藏在了床边,刚才黄忠勇过来的时候,因为距离的原因,没有摸到,现在正好握在手中。
她屏住气,运足了身上剩下的所有的力气将木棍抡向了对方的脑袋,成败在此一举,危急之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没想到,那人的身手极为敏捷,一把就握住了若雪的胳膊,另一只手仍旧扼在她的喉咙上。
若雪手中的木棒掉了下去,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可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陈慕白分明听到了若雪的尖叫声,可只有一声,就再也没有了,他拼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远远地,好像看到了有人在逃走的身影,他顾不得去追,赶忙进了室内,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他抓起旁边的椅子砸向了那个人的头,那人便登时倒在了地上,松开了若雪。
他眼看着若雪瘫倒在了床上,赶忙上前抱住她,却看到她脸色煞白,紧闭着双眼。
“若雪,若雪!”
此刻,她仿佛浑身的重量都没了,漂浮在了空中,周围是灰色的空旷,一切的恩怨都已不复存在了。远处,有一片五彩的光芒,吸引着她,向那里飘荡而去。
她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在笑意盈盈地向自己招手,他们仍旧是那么慈祥,跟自己小时候见到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爸爸,妈妈!”她心情激动,高声呼唤着,向他们伸出手,自己跟她们分别的,太久了。
他们的身影却变得飘忽起来,离自己越来越远。
“爸爸,妈妈!”她急切地想靠近他们,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心忧如焚,眼中盈满了泪水。
“若雪,若雪!”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
嘴唇上有灼热的触感,她好像猛然间从空灵的飘荡坠落到了地上,全身的感觉都回来了。
若雪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一个伤感的梦。
“若雪!”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好像生怕会失去她一般,喃喃地说:“我们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