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见吴东方神色不对,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皱鼻咧嘴,吴东方跟蜘蛛精索要麻布的时候它就坐在旁边,知道这几卷麻布对吴东方意味着什么。
吴东方把麻布逐一分开,发现所有麻布的字迹都模糊了,如果这些麻布没有卷在一起,浸水之后或许还能辨认,但这些麻布是卷在一起的,朱砂互相浸透渗染,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狐狸小心翼翼的看着吴东方,吴东方发觉狐狸在看他,歪头看了狐狸一眼,狐狸尴尬龇牙。
“你这是哭还是笑?”吴东方扔掉麻布,脱掉了衣服。
“你怎么不生气?”狐狸惊讶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生气?我都快气死了。”吴东方拿着湿衣服走向水潭,已经湿透了,干脆洗洗。
“那你怎么不发火?”狐狸问道。
“冲谁?”吴东方反问,他现在岂止是生气,简直是愤怒,但这事儿不怪他,狐狸现在是他的同伴,同伴有难,出手相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事儿也不能怪狐狸,狐狸又不是故意跑到水潭边被蟒蛇咬住的。
“布上的那些符号你都记住了?”狐狸猜道。
“我如果都记住了,还会回去找吗。”吴东方反问。
狐狸见吴东方这么豁达,轻松不少,又抖了抖湿毛儿,“你师父再厉害也没费青厉害,咱去了木族,想办法让他收你为徒。”
“一边儿去。”吴东方把内兜的东西掏了出来,拧干外衣,又把衬衣脱了下来。
“你是金族巫师?!”狐狸发现了吴东方胸前的白虎印记。
吴东方横了狐狸一眼,没应声,凑着潭水清洗衬衣。
狐狸盯了吴东方一会儿,将视线又挪到了他掏出的那几样东西上面。
见狐狸直勾勾的盯着内兜里掏出的那几样东西,吴东方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狐狸冲那几样东西努了努嘴,“那个,那个玉簪能不能……”
“不能。”吴东方一口回绝。
“我不要,我就想看看。”狐狸说道。
“你看它干什么?”吴东方拿起了玉簪,这只玉簪是狐女自死去的那个金族巫师身上拿出来的,这东西很可能跟那个神秘的金族巫师的死因有关。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狐狸眯缝着眼睛。
吴东方歪头看了狐狸一眼,把玉簪放到了它眼前,转而把裤子也脱下来洗了,等到穿上湿漉漉的衣服,狐狸还在岸边盯着那支簪子。
吴东方把东西逐一收起来,该装的装,该系的系,最后收起了那支簪子,“见过吗?”
“这东西我肯定见过,在哪儿见的想不起来了。”狐狸摇头说道。
“可惜你也是色盲,不然你一定能想起来。”吴东方迈步往北走去,狐狸转身跟了上来。
“你又不瘸,为什么总拿着根拐棍儿?”狐狸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师父生前用过的。”吴东方随口说道。
“你是金族巫师,你师父也应该是金族巫师,他怎么会用个木头拐棍儿?”狐狸疑惑的问道。
吴东方没接话,狐狸这话他没法儿接,因为狐狸的分析是对的。
不发火不表示心情好,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费牧写给他的医术法术以及练气方法还有法术全都没了,连自娰妙那里得来的土族练气方法也没了。
“你是金族巫师,为什么不会金族的法术?”狐狸问道。
吴东方没搭理它,狐狸并不识趣,快跑几步跟他并行,“你是金族的巫师,来木族肯定不是跟神医费青请教医术的,你来木族究竟要干嘛?”
吴东方嫌它烦,随口敷衍,“办件事情。”
狐狸见状知道吴东方不愿说,就忍着没有再问,但它最终还是没忍住,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吴东方瞪了狐狸一眼。
“不是来看病的,你找费青干什么?”狐狸问道。
吴东方终于受不了这个话唠了,停了下来,解开腰间的布袋拿出一枚蓝色内丹扔给了狐狸,“不用你带路了,回去吧。”
扔下内丹,吴东方快步前行,麻布毁了,土族和木族的练气方法就没办法修炼了,不过金族的练气方法他记得,这要得益于冥月当日的耐心讲解,冥月不太会当老婆,倒挺会当老师。
没走多远,他发现狐狸又跟了上来,内丹已经没了,也不知道有被它藏哪儿去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吴东方问道。
“你救了我,我不能这么走了,我得把你送到地头儿。”狐狸跑到前面,“咱得走快点。”
“我不用你送。”吴东方跟上了狐狸。
“你还欠我酒呢。”狐狸说道。
“你记性倒好。”吴东方撇嘴。
“那是。”狐狸应声。
随后是闷头赶路,太阳出来了,湿衣服蒸的身上难受,吴东方停了下来,生火烤衣服。
狐狸跑进了树林,没过多久叼了个死刺猬回来,“帮我烤烤。”
吴东方把刺猬扔进了火堆。
狐狸在一旁看着他,很好奇的看着,一看就是十几分钟。
“你看我干嘛?”吴东方被它看的别扭。
“金族在西面,木族在东面,你不会法术,从金族过来肯定走了好长时间。”狐狸说道。
吴东方没说话,自从狐狸发现了他是金族巫师,对他就充满了好奇,好奇并不是它独有的特点,所有狐狸好奇心都重。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到木族来干什么。”狐狸说的很自信。
“我来干什么?”吴东方反问。
“哼哼,你是来治病的。”狐狸得意的说道。
吴东方被它逗笑了,“我来治什么病?”
“你经络有问题,练不了法术,你来木族是找费青治你经络的,你拿的那根拐棍儿就是见费青的信物,我说的对不对?!”狐狸问道。
“对个毛啊。”吴东方把刺猬拨给狐狸,“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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