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笑道:“新闻里会现场直播,我会打扮得很英俊,你不要舔屏。”
菲斯:“……听说光耀学院派去的专家团里有拉姆副院长,一定很有趣,我会看直播的。”
西奥多忽然想起什么,收起笑容道:“明天就不要看任何电视台的新闻直播了。”
菲斯明白他在说什么,道:“别担心,那件事和那个人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西奥多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关注他,哪怕是无意的。”
菲斯有些诧异,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太敢肯定的问道:“为什么我觉得你醋意这么重?我可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西奥多拨了拨他的头发,道:“你当年差点就和他联姻了,我不能嫉妒吗?”
菲斯翻白眼道:“那和我可没关系,是我的祖父一手操办。”
西奥多道:“所以,我最讨厌的人里,他排第一,老塞特利排第二。”
菲斯:“……陛下真是爱憎分明。”
时间越来越晚,酒店智能系统又一次提醒“访客如要留宿,请到前台办理手续”。
被提醒的访客郁闷至极,可也只能重新戴上乔装用的眼镜,和菲斯道别了足有五分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菲斯第二天的确没有看新闻直播,他去光耀学院咨询了入学申请的相关事宜,表示想补习这些年错过的新知识,现役军人回军校进修,并不是太出格的事。
他自然受到了院方的热情接待,除了给他待填的表格之外,接待他的教员还特地找出许多冷僻的数据专业书送给他。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数据专业的权威教授们明天都要出发去边境,”教员搓着双手道,“他们都太忙了,所以只好让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来接待您,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千万见谅。”
菲斯客气又尴尬的与之寒暄客套几句,暗暗觉得选这个时候来咨询不太明智。
果然,教员很快就问道:“听说您的旧伤变成了顽疾,需要长期静养,所以不能参与这次谈判,真是太遗憾了。”
菲斯硬着头皮道:“我也很遗憾。”
还好他昨天睡得不是太好,脸色的确欠佳,看起来不是太生龙活虎。
抱着一堆书回了酒店房间,他随手翻了几本,都不是太有趣的新鲜理论,觉得没什么意思,随手接入网络,把三维页面丢到对面的墙壁上,一边换衣服一边浏览技术版的视频交流信息。
看了几眼,页面上血红的一行高亮字体飘来飘去,他想忽视都不行。
文森特.梅林是著名的机甲数据师,在光耀学院任教多年,桃李满天下,他的哥哥又是下任议长最有力的备选人,几个月前突然卷入了叛国战争,舆论已经一片哗然,他的案子今天开庭审理,理所当然占据了头条新闻的位置。
菲斯不看新闻频道的庭审直播,也逃不开网站无处不在的高亮和弹窗,前线记者尽职尽责,每隔几分钟就会刷新播报庭审的最新进展情况。
本来还一直是某位法官念了什么材料,某位检察长又拿出了什么证据,某位律师又反驳了检察长的什么意见,反反复复,直到最新一条爆出来,血红字体瞬间又变大了几号,视频弹窗里记者的脸都激动到变了形。
菲斯也有点傻眼。
庭审尚未出结果,文森特.梅林在法官询问时,直奔主题的表示自己是有罪的,应该被关在监狱里终身监|禁,拒绝律师为他做任何辩护。
可是据媒体报道的情况来看,检察长和律师唇枪舌战至此,当事人的叛国罪至少有七成机会是能够被判不成立的。
现在的情况是,律师好不容易要把他从终身监|禁的坟墓里刨出来,他又一把夺回铁锹,把自己整个埋了回去。
文森特.梅林这个人,菲斯并不是特别了解他,最初对他的印象是一位温文尔雅且知识渊博的师长,后来出了些不愉快的事,印象便跌进了谷底。
庭审现场的照片和视频里看来,他比当年老了许多,衰老程度远超过年龄的实际增长,特别是鼻梁上架了一副厚重的眼镜,和菲斯记忆里那个眼神总是清亮无比、神采飞扬的年轻教师,几乎无法再画上等号。
他不明白庭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逆转,他也不太清楚梅林在那次叛乱战争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乔舒亚提起这件事总是讳莫如深,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在菲斯的关心范围之内,他觉得这些离他有些远,他要做的事只有两件,一是谈恋爱,二是好好学习。
这是“十八岁”的他该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