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饼,这才把喝的差不多的水囊还给了他,小声的道谢:“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呢。”
“不用对我说谢谢,因为我是你最亲的弟弟。”堇年泪哽咽道,“长姐,都是我没本事才害了你,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被那群畜生给侮辱了,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对不起你。”
堇珍珠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朝他伸出手,想要给他擦眼泪,低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的大饼给吃了?别哭,我以后不吃你的就是了。”
“长姐……”堇年泪呜咽的说不出话来,那个不善言辞又胆小的女子,如今已经变得如同一个孩童般,这叫他怎么能不难过?
“你别哭啊,看到你哭,我也好想哭了,呜呜……”堇珍珠说着当真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呜咽,“好人,你不要哭了……”
身为七尺男儿,堇年泪自然也不想哭的,可看到这样的长姐,他心里一难过,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而她越是劝他就越是难过和自责。
他一边给堇珍珠擦眼泪一边极力的忍住眼泪,好一会儿之后才总算是止住了泪水,她便也跟着不哭了,好奇的看着他,眼里的恐惧全消。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也没地方夜宿,最后只能在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将就了一晚,堇年泪打算明天带她去看看大夫,而这一晚就尽量跟她拉近关系。
毕竟他们是血缘之亲,即便堇珍珠忘记了以前的事,不久之后却还是接受了堇年泪,会弱弱的喊他弟弟,可看起来依旧像一个小孩子。
翌日,姐弟两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一个小镇。
堇年泪用身上仅有的钱带堇珍珠去看大夫,可大夫收了钱之后却连个药方都不曾给他,就给了一个结论,她因受到刺激心智受损,已经变成了傻子,这病无药可医。
走出医馆,堇年泪心情沉重,堇珍珠却毫无所知,只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弟弟,我饿了,你再给我大饼吃好不好?”
堇年泪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了,哪里还能给她买吃的,可看她那眼巴巴的样子,他又实在于心不忍,只能去想办法给她弄点吃的再说了。
由于他们姐弟一直穿着乞丐的衣服,为了堇珍珠,堇年泪从乔装的乞丐变成了真乞丐,去给她要吃的,这时他也突然才明白,为何刚刚进医馆的时候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了。
也许是上天怜悯他们,堇年泪很快就要到了一个馒头,可还未等拿给堇珍珠吃,就被旁边一个乞丐给抢走了,说这里是他的地盘,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归他所有。
上次在那个小镇,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堇年泪才不是对手,如今只有一个人,难道他还会怕么?当即就对这乞丐大打出手,只打的他快爬不起来才罢休,然后把东西抢回来给堇珍珠。
堇珍珠接过馒头便啃了起来,还是一副畏缩的样子,像是怕人会抢她的一般,但偶尔还是会抬眼看看堇年泪,吃完了还没饱便又问他要。
堇年泪没有办法,他已经把她害成这样了,又怎么忍心让她再挨饿呢?只能再当乞丐去要了,可惜却没有人再给他,倒是之前那个乞丐带着一帮乞丐气势汹汹的朝他围了过来,对他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担心上次的悲剧再重演,连滚带爬的带着堇珍珠跑了,换来鼻青脸肿和一身的伤痕无数,以及身后的几骑快马,那是追来的铁甲骑兵。
好在他一直防着这些跟屁虫似得追兵,带着堇珍珠及时躲进了一旁的杂草丛里,这才堪堪避过一劫,但前有狼后有虎,他既不敢继续往前走,也不敢回去小镇上,只能绕道而行,这样虽然路程远些却也安全。
姐弟两由于绕道,侥幸避开了那些铁甲骑兵,但大半个月之后他们却还是狭路相逢,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小镇上,这些人知道这是去云中城的必经之地,所以刻意在这等着他们。
堇年泪一发现这种情况,立刻就想带堇珍珠离开,后者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了,耍赖般的往地上一坐,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道:“弟弟,我好饿好累啊,再也走不动了。”
“那我背你。”堇年泪比她还饿,她昨天好歹吃过半个馒头,而他却是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可他明知这里有危险,又岂能让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