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四个都是沾着点亲,点故的。
而她小姑子的婆家就正好跟田家是门对门的邻居,平日里左邻右里的走动颇多,因此她也不用别处白忙活去,直接到街上买了一包点心一包果脯就奔她小姑子婆家去了。
回到家时却说曾夫人不在家,原来乔语琴一再求见闹得曾夫人头疼,便躲到董惜云家里躲清静去了,洪嫂子生怕她等得着急,便忙又跟着上了董惜云的门给她回话。
这会子才是上午,日头又好,董惜云和曾夫人两个都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呢。
瑜哥儿和宝珠两个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蒋栋拿木头削出来的大刀长枪满院子追逐,正玩儿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呢。
不过看样子宝珠永远是兵,瑜哥儿永远是贼,而且是兵一出场就被手到擒来的倒霉贼。
曾夫人看着瑜哥儿被宝珠一把按住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好笑,“这孩子也忒的老实,镇日家由着姐儿欺负他怎么一句不乐意都没有?”
董惜云疼惜地看着儿子玩得兴致勃勃的侧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打小寂寞,好容易有了这么个好妹妹,只有尽让她的,就怕她不肯跟他玩儿呢。
曾夫人理解地点点头,“正是呢,也总听人说这孩子是你抱养的,却从没听说过他的身世,论理说你年纪轻轻自己还没有生养过,为什么会`领个孩子回来养呢?”
董惜云略一垂头,瑜哥儿若想在这里安生立命,这个话题恐怕早晚都会有人问起。
惜她如沈慕时,尚且无法理解她对瑜儿爱逾性命的感情,那就更别说别人了,恐怕她得诌出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因此便笑了笑道:“他亲娘跟我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好姐妹,我父母走得早,她父母待我就跟家里的女儿一样,也算有好几年的养育之恩,后来我嫁人还是走他们家出的门子。后来他爹赌钱把家产败光了跑了,丢下他娘贫病交加回了娘家,临终把孩子托付给我,求我给他口饭吃。”
说完便眼圈一红垂下了头,曾夫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在里头,所谓亲娘没有养娘大,人家的外祖家曾看顾过她呢,又是情同手足的情分,替人抚养遗孤那倒是人之常情了。
因此便轻轻拍了拍董惜云的手背劝她,“都是我闹的,看勾出你这些个伤心事来。瑜哥儿是个好孩子,生得虎头虎脑是个福相,想必你就是他命中的贵人,将来也是个有造化的。”
董惜云这一回是真的红了眼眶,心里深深为自己编的谎而内疚,曾夫人或许不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但对她的家人和朋友却还是极关怀仗义的。
自己却只能对她保守这个秘密到死了。
正纠结着,就见洪嫂子气喘吁吁地找上了门,董惜云笑嘻嘻地向她打招呼,她也忙客客气气行礼问好。
因想着给大爷物色新媳妇儿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曾夫人跟董惜云又好,本来就许多话都肯跟她说来着,便也不曾避讳她便直接一股脑地向曾夫人都说了出来。
“方才我依着太太的吩咐去跟我们孩儿他姑姑打听了,田家这个女儿确实生得好极了,听说当初县太爷的儿子都想过她呢,不过老田头没答应。这好几年下来却几乎无人问津了,女儿留着留着也留成仇了,天天在家哭哭啼啼寻死觅活,那田家太太整天都在为她的婚事犯愁。”
曾夫人点点头,“这么说那姑娘到底多大了?人品又如何?”
洪嫂子从香菱手里接过一杯水一口气喝下了,“不小了,听说有二十二了,比我们大爷就小一岁!人品嘛倒没什么大差池,就是从小娇生惯养把个脾气给弄坏了,听说凡事只要稍微一不顺她是意就哭闹不休,嘴馋手笨,女红针黹一概不会,这么大的闺女了连颗扣子都不会缝。”
曾夫人一听这话不由连连摇头,“那可识字?”
当她汤家的儿媳妇儿不用学富五车,可总得识几个字会算账吧,否则将来家里的账目她怎么理得清楚?
洪嫂子把个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斗大的字认识不了一箩筐,田家太太怕累着宝贝闺女儿,连绣花这些个女孩儿家的本分都怕她吃力,更何况认字写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