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一听这话挺上道儿,便也不再说什么便摆摆手自去了,董惜云回到屋里见瑜哥儿坐在门槛儿上红着眼睛看着她,便知方才的话被他听见了,忙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哥儿别怕,娘骗他们呢。这辈子咱们娘俩儿要生一块儿生,要死一处死,娘绝不丢下你一个人。”
孩子乖乖伏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几声极小声的呜咽,小孩子不会说话,唯有一双小手臂更紧地搂住他娘亲的身子不肯放松罢了。
且说王夫人这里,肃亲王一干人等又拿又抢又抄又写整整折腾了一天,直至夜幕低垂方渐渐有了些眉目,家产算是清点出来了,跟着便进来清点家眷人头,有名有姓的一一记录在册,跟着便驱逐她们出府去。
整个贺家顿时哭声震天哀嚎四起起来。
王夫人在贺锦枫和崔姨娘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贺府大门,恋恋不舍回过头还想再看一眼,却只见朱漆大门上头写着“南安侯府”的金字匾额正被人粗手粗脚地往下撤呢,叮叮当当榔头锤子的声音充盈着她的耳朵,却就跟敲在她的心头肉上也差不多。
心知这块牌子一没了,贺家的指望也就全没了,当即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西府,赵夫人和贺锦枫正坐在她房里守着。
说起来还算天无绝人之路,贺家虽犯了事,却并未罪犯株连九族,而二老爷也不在官场,虽说游手好闲却并未有甚么过错,再者东西两府早已分家,因此东府虽没了,西府却还保得住。
只不过如今一切都变了,当初王夫人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都能叫东西两府的地面儿抖上三抖,如今去成了寄居投奔在这里的穷亲戚。
赵夫人看了她这么多年的脸色,此时此刻地位陡变,不知心里是作何感想。
贺锦枫见她仍愁容满面忙宽慰她道:“母亲放心,儿子已经派人到衙门里打点过了,好歹叫爹和大哥不要受那皮肉之苦,听说要过几天才会上堂,明儿天一亮儿子就出去走走,昔日里父亲最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或许如今便有人能帮咱们一把也未可知。”
赵夫人却不乐观地摇了摇头,“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咱们家算是倒了,还有谁敢上来帮咱们,就不怕被齐国舅秋后算账整治死?”
贺锦枫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爹和亲哥,哪儿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也唯有硬着头皮四处奔走,却果然如赵夫人所说,人走茶凉,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整天,愣是没有一户人家给他开过门。
包括从来来往最密的四王府和临安伯府,临安伯的小儿子与他还算有些交情,偷偷把他拉到后门口劝他道:“你们家这次得罪了齐国舅,又得罪了薛家,你爹贪赃枉法,你哥杀了自己的老婆,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还在为他们托人,难道就不怕把自己也拉下水去?我若是你,横竖已经没指望了,还是好好顾着自己吧!”
贺锦枫闻言不由苦笑,“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层?可你看我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既无功名又无家产,如今侯府一倒我又能有什么作为?”
那人听了这话不由冷冷一笑道:“难怪你没出息,你爹是一味偏心你哥哥,可你还有老婆啊!顾将军手里的兵权可是硬家伙!如今你只要跟贺家撇清界限,还怕你老丈人不替你张罗不成?连我都听说他们老夫妻两个是最最溺爱女儿的,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还真把贺锦枫给说得心里活动了起来,回到家里便把顾馨竹拉到房里关起门来商议。
顾馨竹早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装糊涂不说罢了,需得逼得他自己开口,自己方有出招的余地不是?
果然贺锦枫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了半晌,最终还是绕上了正题,想求岳丈大人帮一把手。
因此便含笑拉起他的手道:“其实今儿我家里已经有人上门来,说我爹娘的意思,如今贺家树倒猢狲散,寄居在叔叔家里实在难看,叫我问问你的意思,若你肯丢下你父兄那摊烂摊子别去惹祸上身,便出钱给咱们夫妻两个重整旗鼓自己过日子,若你执意要去飞蛾扑火,他们的意思,便是绑也要把我绑回顾家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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