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而表现得也很局促不安似地看着窗外的梅花。
薛夫人觉察到了他的不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过越发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想,贺家刻薄这孩子,连新进门的媳妇儿也跟着使坏,瞧孩子怕的,说句话都要去看她的眼色。
“好孩子,有什么只管说,我给你做主。”
薛夫人的音量并不高,可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王夫人脸上的笑就快挂不住了,董惜云似乎更慌,双手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
瑜哥儿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回想着昨儿晚上董惜云对自己叮嘱再三的话,不论如何都要一口咬定不能忘了。
便怯怯点了点头道:“姐儿说的是真的,瑜儿没上学不识字,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四下里想起了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众人看着瑜哥儿的眼神纷纷由起初的喜爱变成了怜悯、同情,而看向王夫人和董惜云的就可想而知了,多了那么几分不好说出口的鄙夷。
就算再不待见孩子的亲娘,也不好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吧。
薛夫人怒极反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王夫人似笑非笑,王夫人觉着自己后背上汗涔涔的,张了张嘴想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还好董惜云适时地给她解了围。
“各位别见笑,我们太太就是太溺爱孙子,唯恐送到学里之后先生面前的规矩大,吓着孩子。因此一来二去一直拖着不曾给他上学,前儿我们爷也说她呢,已经说好了,过完年就送去我父亲的书院,由我父亲细细给他挑一位既博学又耐心的先生给他开蒙。”
这话说得既合情又合理,几位薛小姐毕竟年纪轻,当即便信了,薛夫人却没这么好糊弄,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是不曾离开过王夫人的脸。
王夫人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竟迎向薛夫人的目光坦荡荡地笑笑,“亲家老爷是本朝有名的贤师,当初说下这门亲事,也是想着虎父无犬女,新媳妇儿想必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不会委屈了我们哥儿。”
说完还张开双臂将瑜哥儿抱过怀里,瑜哥儿唬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可看见董惜云朝他投来安抚鼓励的眼神,方渐渐放心下来。
彼时有丫鬟进来请贵客们入席,王夫人有心叫贺从芝与薛家的女眷多多接触,早安排了她与几位薛小姐同席,贺从芝一向活泼开朗,几个年轻女孩儿彼此也都是曾经见过的,很快便笑到了一处去了,饭后她们有什么心思陪着太太们看戏,便纷纷告假要去三姑娘屋里玩耍,王夫人正巴不得呢,忙吩咐底下人小心伺候着,要茶要水可不许偷懒。
贺从蓉坐在赵夫人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几个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去了,一张脸憋得通红,赵夫人看着她不由摇摇头,在桌子底下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可不是咱们攀得上的高枝儿,太太的意思,叫你多多亲近这一桌的岳、卢两位太太。”
贺从蓉咬着牙不出声,这两位她也不是不认识,家里虽然比不得侯府的气派,倒也都是官宦几代的人家,家世背景也都是极荣光的。
只不过那岳家唯一没成婚的三公子是京城有名的泼皮,几个月前还听说他在茶楼为了抢夺个歌女而跟别人大打出手打死了人呢,而且家里早就有了好几个极厉害的小老婆,争风吃醋的笑闻在贵族名媛这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被传了不知道多少遍。
而卢家是个独子,听说今年才二十岁已经进士及第了,是个有出息的,可惜长得不行,年纪轻轻还佝偻着个背,看上去足足有四十岁,更要命的是这个卢太太为人相当刁钻难伺候,连她自己的几个小姑子都经常在外面说她的闲话。
这就是大嫂子方才给自己说叨的什么好人家?
贺从蓉心里忿忿的,再看董惜云和王夫人正亲亲热热地小声说话,不由连带着也恼起她来,说什么姐姐妹妹的好呢,到头来她还不是赶着去拍她婆婆的马屁去,眼里只有从芝那个嫡亲的小姑子,哪里还会管她?
什么好的都叫从芝先挑,薛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把她也捎上能有多为难她?可见是个无情无义的
越想心里越气恼,那岳、卢两位太太与她说话时她也无精打采的,赵夫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叹气,果然还是跟她亲姨娘一个样,眼皮子浅、只想拣高台盘去的东西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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