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瞳默然片刻,终于转过身来。
紫萱注视着他,道:“少主人,你不去么?”
小瞳摇头道:“他要找的人一定能找到。而若他找不到的,我去了也毫无用处。”
紫萱望着他,忍不住露出微笑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瞳道:“当然是留下来等南宫盟主出来。”
紫萱蹙眉道:“他……他真的还能出来么?”在无风无月的地下秘宫中,独自对决武功深不可测的敌手,南宫爵岂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然而小瞳却微微一笑道:“一定。”
一堆妖异的红色缓缓凝聚成一个人形,突然拉近,宛如从墨黑的宝镜中直扑出来。
“兰葩?”南宫爵心中一惊,正要看清,身体已不可遏止的向下坠落!
南宫爵觉得自己的身体宛如一瞬间失去了重量一般,轻轻飘落在某处。四周是宛如深海一般的黑暗。
他的剑气借助风月之力而发,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对风与光的感觉自然要比别人敏锐些。
可以说就算在一整座古墓里,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孔隙,他都能感知,并将之凝聚为无坚不摧的剑气。
然而在这里连最微弱的光与风都没有。绝对没有。
南宫爵试着闭上眼睛,只凭感觉去判断身边的方位。然而过了良久,他依然是一无所获。身边的一切都完全隐蔽于绝对的黑暗之中。或许周围布满了机关暗器;或许他就正好站在一块窄窄的巨石上,而周围就是万丈悬崖;更或许最强的对手就伺立于眼前,只等他一动,就发出致命一击。
然而,他已不能再等下去。因为他已经感到自己全身的力量宛如潮水退去一般,正在缓缓消失。他必须去寻找光源。哪怕这几乎是用生命在作赌注,但只要赌,就总有赢的机会。
于是他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他的脚刚刚要落下的时候,他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毫无征兆,仅仅只是直觉。于是他向一旁微微侧了侧身。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气从他耳边擦过,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束发已被打散。散发在那一瞬间披拂而下,挡住了他的脸。
南宫爵几乎是本能性的一抬头,第二剑又已向他咽喉横扫而至!几乎就在剑芒沾上他肌肤的刹那,南宫爵脚下突然平平贴地退出丈余远,那剑气猛地一盛,化为一道密不透风的气壁,向着南宫爵退避的方向直逼过去。
地宫里没有剑光,没有风声,只有无所不在剑气和杀意。
就在南宫爵退无可退的时候,第三剑已悄无声息的从背后袭来。
正面的剑气虽盛,却无非是诱饵,而这身后之剑,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
南宫爵所有退路几乎都已被这一剑封死。
然而偏偏就在此刻,一道漠漠微光照亮了四周,他的身形已冲天而起,那道微漠的光华就在他掌中,化为一柄淡青色的光剑,劈空斩下!
只听“锵”的一声轻响,袭向他身后的那柄长剑被远远抛向空中,而后和这道微光一起跌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四周又变成一片浓黑的死寂。
过了一会,空气中传来水滴落地的声音,在空寂的地宫中显得极为清晰。
突然一个人朗声长笑道:“南宫爵,你虽然打落了我的剑,但是你终于还是受伤了!”
南宫爵默然不答。或许在平时,他能够避开这一剑,然而在无风无月的地宫中,他只能强行凝气成光,再因光出剑,所以终于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被这道无比凌厉的剑气所伤。然而更要命的是,为出这一招他已经耗去了大半的力量。
南宫爵尽力让自己的呼吸能如往常一样均匀,他绝不能让对手看出他的伤势。他虽然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但是伤痕太深,那滴血之声仍然点滴不止,宛如一盏催命的更漏。
那人悠悠道:“你不用再撑了,依你现在的伤势,根本撑不过半个时辰。”
南宫爵冷冷道:“是么?那你何不坐下来等我倒下?”
那人阴阴一笑道:“我不必。莫非你忘了,我还有一柄剑?”
南宫爵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普天之下,双手使剑的人并不多,而高手就只有一个,就是曼荼罗教内镇守梵天地宫南面的毗琉璃天。
在十年前南宫爵刚刚来到曼荼罗教的时候,此人已是楚嫣手下四天王之一。传说剑无论从他那一只手中使出,都可以让鬼神夜哭。而他的双手已到了可以左右互搏的境界。若一起出手,威力便能平添一倍,宛如两个顶尖高手左右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