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一次默念这句话,穆婉秋豁然开朗,之前她没在意,想当然地以为这句话里的“分熘”就是用蒸熘提取的酒精,现在想想,这“分馏”的意思应该是让她用分熘锅把浸膏里的油脂、酒精和香氛再分开,就像把这鸡骨和肉分开一样。只要把那些失败的浸膏里的酒精和油脂分离出去,她就一定就能得到真正的huā香浸膏!
魏氏嘴里绝世的固体香水!
激动地想着,穆婉秋抚着蒸熘锅的手指都微微发颤“是了,是了,那个分熘锅比这蒸熘锅前面多了一个叫“分熘柱,的装置”
按照记忆中的图纸,穆婉秋一点一点地比对着,嘴里喃喃自语。
想起先前她就曾误把蒸锅当成蒸熘锅使用,还发生了爆炸,穆婉秋心里更加肯定,虽只是多了这么一点点东西,结构差异不大,可这个分熘锅与蒸熘锅的作用一定不同!
松开蒸熘锅,穆婉秋伸手拿起一瓶失败的玫瑰浸膏打开盖,一股刺鼻的油脂味瞬间飘入鼻中,她感慨万千”““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啊,古人诚不欺我。”
“阿秋这又是做了什么?”黎君接过穆婉秋手里的玻璃瓶,放在鼻下。
“啊”惊叫一声,穆婉秋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黎君多雨等人都来了东厢房的调香室,正好奇地看着她,瞧见黎君被熏得直皱眉,就差把手里的玫瑰浸膏扔了,她脸色一阵涨红“那个,这是我做坏了的玫瑰浸膏……、,畏膏?
她怎么用油脂做浸膏?
浸膏不是窖出来的吗?
这刺鼻的气味,显然是油脂酸腐了,听了穆婉秋的话,黎君又疑惑地把手里的玫瑰浸膏放在鼻下,眉头渐渐拧成了疙瘩,他犹豫要不要把黎家那几个著名的浸膏配方拿给穆婉秋参研一下,再找人教教她。
否则,以她对调香的痴迷和倔强固执,怕是这浸膏做成之前,她是再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
调治一种新香品,从来都要经过上百上千次试验的,失败了再从头来就是,对于此,穆婉秋从来都是豁达坦荡的,可是,瞧见黎君拿着她那失败的一塌糊涂,气味惨不忍闻的玫瑰浸膏直皱眉,穆婉秋脸顿时红到了脖子。
她真是大意,这么糗的事儿竟被他抓了个正着!
最主要的,被下一代调香界掌门人发现的竟拿气味这么难闻的东西当宝贝,可不是好事。
“我知道我错在哪了”见他张嘴要说话,穆婉秋一把将玫瑰浸膏抢过来藏到身后。
看着她这掩耳盗铃的动作和三月桃huā般一脸的羞容,黎君有一股想哈哈大笑的冲动,可也知道的,他若笑了,穆婉秋一定会记恨他到骨子里,难说不会翻脸无情地把他撵出白府,强忍着笑,黎君一脸正色地说道“…阿秋这是怎么做的?”又认真道“我闻着好似一股隐隐的香气被浓烈油脂气遮盖了…”他刚刚的确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待有细闻,已被穆婉秋抢了过去,就含糊其辞地说道。
“真的!”穆婉秋眼睛闪闪地亮起来“黎大哥也闻出来了?”赞同地点点头“这huā香味就是被油脂味掩盖了!”没注意黎君脸色微怔”“我早就知道这浸膏的香气就隐藏在油脂中,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把他们提炼出来,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声音异样的雀跃,仿佛得了一件渴慕已久的宝贝,他拉黎君来到蒸熘锅前“黎大哥看,在这个基础上再改造一下,这里加个铁锅,这里再加几个导管,这里”按着记忆中的图纸一样一样给黎君描述着“有了分熘锅,我就可以把这些浸膏中的油脂味去掉了!”
眼睛蓝晶晶的,穆婉秋恨不能立即把她的想法付诸实践,检阅一下,她猜的对不对。
“…你确信?”黎君早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神色凝重地拿起另一瓶杜鹃huā浸膏,打开盖仔细闻。
果然,一股若有似无的huā香被浓烈的油脂遮掩着,不是打小练就了高超的闻辩术,嗅觉稍差一些,他就发现不了!
细心打量着桌上几百瓶颜色亮丽晶莹剔透的失败了的huā香浸膏,黎君心砰地跳了下:如果不闻气味,单看这颜色性状,竟是绝世的,和他印象中窖制的浸膏绝不是一回事……
这香味一旦真被分离出来,那会是什么样子?”
真是值得人期待啊!
“阿秋”念头闪过,黎君低叫一声,淡定如他,语气不觉间也隐隐带着一丝颤音。
这个小姑娘浑身有挖掘不完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