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没理会抚慰倾城。
十七夜,一直畏惧扶楚的洵儿竟偷偷潜入扶楚寝居,等扶楚回来,洵儿怯生生的拉着扶楚的衣摆,哭着求她:“爹爹,不要娶新娘娘好不好,洵儿的娘娘会难过,洵儿哄不好他。”
扶楚蹙眉看着眼眶红肿的洵儿:“是你娘让你来的?”
洵儿连连摇头:“不是,娘娘不准洵儿来打扰爹爹,可洵儿知道娘娘很不希望爹爹娶新娘。
门外传来倾城急切颤抖的声音:“三殿下,洵儿在您这么?”扶楚看了一眼洵儿,才出声:“倾城,你进来。”倾城迟疑了片刻后,才推门走进来,看见拉着她哭泣的洵儿,明显的松了口气,目不斜视,一派谦恭。
扶楚初进府的那夜,姚蜜儿要来侍寝,被扶楚拒绝,寻死觅活,折腾了半个晚上,此后,对倾城更是仇视,因倾城竟可以夜夜“侍寝”可,只有他们两人清楚,这么多天,倾城连扶楚的房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机会瞧清楚。
她对他说:“夜深了,先将洵儿带出去,待他睡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倾城抬眼对上扶楚,她的视线始终冰冷,不知喜怒,倾城上前抱起拉着扶楚衣摆的洵儿,轻声道:“好。”可洵儿却怎么也不肯松手:“爹爹,您还没答应洵儿,洵儿不走。”
扶楚沉了脸:“倾城……”倾城忙拉回洵儿的小手,低声道:“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洵儿。”扶楚竟道:“确实是你的错。”
倾城瑟悄了一下,扶楚已转身不看他:“去吧。”倾城盯着扶楚决绝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抱着洵儿转身离去,洵儿仍在哭叫:“有了新娘娘,爹爹就跟不理娘娘和洵儿了,洵儿不要新娘,洵儿只要娘娘。”倾城伸手替洵儿拭去脸上的泪:“爹爹没有不理娘和洵儿,爹爹只是太忙。”
洵儿的哭声渐渐听不见,胥追从窗户跳进来:“殿下,洵儿毕竟是您的亲骨肉”被扶楚挥手打断:“同样的话,说一遍就好,先前我跟你说过给洵儿找师父的事情,你办好了么?。”
胥追点头:“办好是办好了,只是倾城能接受么?”
扶楚缓步踱到床边紫檀木的huā架前,上面摆着的是当初籁魄耶送她的曼珠沙华,伸手轻触沁凉的瓶身,那根被她密下的绝情断欲冰魄针,还藏在里面!“他自已也清楚’青这样下去,洵儿就毁在他手上了。”
胥追不能芶同:“你可考虑过洵儿的感受?”
扶楚笑道:“当年,你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胥追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他没资格对她说教。
胥追通知扶楚,先前有人在东城看见了个疑似萧白璧的人,又讲了东阳氏调来的外援会在大婚当夜向她发起总攻,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不过扶楚并不在意,只是说让胥追把东阳氏那锲而不舍的精神传达给尔不凡知晓。
扶楚若是死了姜夫人的戏还怎么唱下去,萧白璧在帮姜夫人做事,自然要维护住姜夫人这局棋。
有鹉有蚌,坐看他们相争,不是挺好的么?
‘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一一八宝香炉,轻烟袅袅,一如那年,他初在她眼前,现出真容,只是那时他一门心思想要逃开:而今,千方百计,却靠她不近。
她歪靠在软榻上,捏着点心喂食冥王。
那些个女人嫉妒他,而他,嫉妒冥王,如今便是估安夫人,也没办法靠她这样近,看看那臃肿的蟒,竟盘绕在她的腰间,肆无忌惮的勾,引她。
“你来了?”
她抬起脸对他微微的笑,看得他一阵恍惚,有多久,没见她对他笑过了:“三殿下。”
扶楚伸手推了推冥王:“去床上。“冥王用它幽幽的小眼睛瞪了一眼倾城,溜溜的下了软榻,向床上爬去。
倾城又妒又羡的盯着冥王直到它爬上了扶楚的床。
“过来坐。”
她的笑容已叫他乱了心绪,再听她让他坐到她身边,真是受宠若惊,心砰砰的跳手心冒出一点汗来,好不容易摸到软榻旁坐了却被她接下来的问话惊得差点栽下去。
她居然问他:“睡过女人么?”
红润爬上了他绝美的脸,一路延伸到耳根子,连连摇头:“没,没有。”最后,小小声的补了一句:“我只喜欢三殿下。”
扶楚挥了挥手:“府中那么多女人,挑几个,睡睡。”
红润瞬间褪下,倾城瞪着眼睛:“三、三殿下,这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楚坐直身子,冰冷的手心贴上他惨白的脸:“我需要你。”
倾城抬手贴上她的手,妄图用自己手心的热度温暖她:“三殿下,我不…”
扶楚在笑,只是没心没肺:“你的成长环境,使你性别错位,只要你尝过女人,就会知道她们的妙处。”
倾城摇头:“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女人,但是我真的爱您,我也明白,一旦我的身份被人揭穿,就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可我不觉得自己可耻,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有什么错,我不奢求您回应我的感情,但是,请三殿下至少不要这样试探我,府里的那些个女人们,我不想和她们有任何牵连。”
扶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倾城垂下眼皮,他很久不曾这样大声说话,真不适应,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话罢,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全部的体重压在她身上,力道很大,竟将全无防备的她压倒,张口吻上她的唇,泪水的咸涩在她口中弥漫开来,可她没有推开他,一点点,将他的痛苦咽下。
他是这样的生涩,就像当年躺在赫连翊身下承欢的她,可爱情,她已不再需要,若她当真是个男子,而倾城是个女人,或许,今晚,她会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眼看倾城就要憋死在这一吻中,扶楚伸出一手推开他,而另外一手却揽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她眼前,看着他浸润在水泽中的琥珀色眸子,淡淡道:“倾城,记得那时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倾城胸口礴烈起伏,喃喃:“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忘记。”
扶楚轻笑,将推拒在他胸前的手拿下,再次贴上他的脸:“我对你说过,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的抱负,跟在我身边,终有一天,我会为你慕氏一族昭雪沉冤。”
倾城再次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置一同,因为这话,她成了他戒不掉的毒,岂会忘记?耳畔扶楚低柔的嗓音仍在继续:“我既然说过,就要努力做到,可,如果我无权无势,连自保都难,如何替你报仇雪恨?”
他知她说的不错,想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到头来,还是听见自己说:“你也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独守……”
她莞尔一笑:“今夜,你可以留在这里。”
他定定看她:“我宁肯回到自己房间。”见她挑眉,他继续道:“如果我留下来,就必须得答应你,去和女人纠缠,对么?”
她竟笑出了声:“不管你留不留下来,都要替我去和姜莲心圆房,这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