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玉倾城垂下眼皮,心想:听公子言中关切,先前同他说过的着紧的人,便是这位估安夫人吧?是太在意她,才会让他顶替她,做个明靶这个认知,真叫人不舒服!
侍从先行一步,快跑着回去报信,扶楚掸开压皱了衣袖,疾步而行,路经倾城身边时,并未多看他一眼,淡声道:“榻上不舒服,去床上睡。”毫无眷恋,没有半步停留的路过。
倾城一脸茫然的回头看向开启又合拢的门板,鼻翼间盈满令人放松的馨香,不知是幻是真,顺从的站起身,径直走到架床前边,谨慎的撩起幔帐,钻了进去,贴着留有余温的褥面躺下,抱过推在一边的鸳鸯锦被,那上面沾染了更深刻的清香,深深的嗅闻之后,玉倾城缓缓绽开笑容,拥着锦被,沉沉睡去,已好些年,没有过这样踏实的酣睡了。
虽那店主鸡婆得令扶楚寒意阵阵,可她并没有马上结账走人,反倒顺水推舟,承下了店主惊心动魄的种种盛情。
第三天上午,扶楚着一身金丝银线的织锦袍,支着头歪躺在软榻上,身边围着几个婢女,有录荔枝喂她的,有蹲着身子给她敲腿的,还有擎着扇子给她扇风的……好不惬意。
玉倾城绾起长发,簪huā戴玉,着绛紫色漫绣蔷薇的广袖襟裙,臂弯上挽着轻纱帔帛,跪坐于扶楚三步之遥的厚毛毯上,竖抱着箜篌,双手齐奏,那曲音恰似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余音绕粱,久不绝兮。
两天不曾露面的胥追一脸风尘,直闯进来,见此情景,愣了一下,扶楚轻勾嘴角笑了笑,挥手屏退侍婢,见玉倾城直直的望着她,适才出声:“你也下去吧,稍后我去你房间。”
玉倾城称诺,站起身抱着箜篌一并退了出去。
扶楚翻身坐起,一改先前的懒散,笑看着胥追:“怎的?”胥追挑了挑眉梢:“真够纨绔,比之那草包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时候,我甚至要怀疑,你是被他附了身。”
扶楚伸直左臂,看着金光灿灿的袖摆:“这样,不好么?”
胥追上前几步,看着她的袖摆,莫可奈何的摇头:“我不认为你现在是快乐的。”
扶楚收回手臂,极轻的喃喃:“走出挽棠苑,我便失去了快乐的资格。”胥追不忍道:“倾城是个单纯的孩子,或许,他会给你快乐。”见扶楚眯眼看他,干笑两声:“至少,可以排解一下。”
扶楚摇头转开话题:“查的怎么样?”提到正事,胥追立刻收起散漫的态度,略沉重道:“对方身手委实了得。”扶楚轻蹙眉头:“比你还了得?”
胥追毫不迟疑的点头:“是,我将他跟丢了?”
扶楚:“丢在什么地方?”胥追:“闹市。
扶楚扶额:“暗人丢在明眼处?”
胥追严肃道:“这些年来,没人查出迟怀鉴上家,自是有些道理,要知道东阳政和姜氏绝非等闲之辈,和迟怀鉴接头的,应该是幕后那人的心腹高手,你将钟离绣的家奴赠于迟怀鉴,又一再拒绝他的拜帖,他才急着将你的反常通知了上家,而他的接头人来得这样快,应该就在附近,若我料得不错,对方已生出警觉,从今天开始,你若没特别情况发生,迟怀鉴不会再送拜帖。”
扶楚眯起眼睛:“对方通知迟怀鉴以静制动?”
胥追点头:“毕竟目前宋国的局势还很稳定,比起你的一时捉摸不定,老奸巨猾的东阳政才是他们目前最该留心的。”
扶楚以为然:“可我们暂停下来,就是为了会会这个迟怀鉴,而今他不来了,难道我们反过头来,再去巴巴的拜他?”
胥追胸有娄竹的笑:“这到不难,我正有个一石二鸟的办法。”扶楚:“哦,说来听听。”
胥追:“那草包带来的人,已过了惊弓之鸟的时期,虽不敢明摆的说出三公子已被掉包,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再者,迟怀鉴的主人已经盯上了你,所以,那些人留不得,我会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让他们安心的去。”
扶楚:“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