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这些孩子们有可能异日会上战场的。眼看着王爷打了个大胜仗,朝廷势必不肯善罢甘休,恐怕临川再无宁日。”
“是啊……战争,唉!”严真真叹了口气。
“王妃不必泄气,王爷既然敢于领兵主动出击,想必有七分把握。只是此役要和朝廷打起来,不是一两年能打得停当,育才学院便得多储备一些下级军官。这可是王妃你的意思啊!”
“是,我当然是盼着王爷能打赢的,只是毕竟要对抗朝廷,不管怎么打,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安容雅嗔道:“王妃怎么竟是傻了?”
“啊?傻?”严真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她自知不是聪明绝顶,但因为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底气,在这个时代一向被人冠之以“才女”二字,怎么也算不上傻罢?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王爷不顺势而起,也有别人嘛!与其如此,倒不如由王爷来掌天下大势!”安容雅说得眉飞色舞,严真真却听得呆了。原来这时代并不像清宫戏里面,随便说错了一句话,便惹来杀身之祸。
“这话……”
安容雅说得兴起,打断了严真真的话:“况且,王爷雄才伟略,未必就输给了别人。这不,连神兽都现身临川,岂不是说明,临川是天下共主么?不光如此,连神兽的子嗣都托付给了王妃,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说明问题………………咳咳……………”严真真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了。
神兽只是觉得自己胡闹得有点丢了白虎一族的面子而已,才勉强现身,给自己的儿子嘻嘻撑个腰。若非有嘻嘻,她觉得神兽才懒得管人世间的这些俗事呢!
“所以,王妃只管放一百个心,王爷虽说实力稍低,但日后未必便不能攻守易势。”安容雅对孟子惆的信心,远比严真真要足得多。
“我也没有说对他没信心啊……”严真真总算等得安容雅的慷慨宣言告一段落,这才趁着她喝水的机会插了一句,“只不过想到庞大的军费,若是用在改善民生上,那得有多大的功效啊!”
安容雅摇头:“不然,若是天下并非王爷作主,王妃便纵有万贯家财,也只是打了水漂儿。”
严真真顿时乐了:“你也知道水漂?”
“那是自然,小时候我可是最喜欢玩儿的,打得比男孩子们还好呢!”安容雅眉眼俱飞。
原来这位小时候便顽皮得可以跟男孩子一拼,并非被自己带坏了的。严真真了解了真相,立刻把原本那一点小小的罪恶感抛诸脑后。
“你说得有理。”严真真承认,“其实我不过是看到百姓们今天对于战争的狂热,才有感而发罢了。其实,军队上的优势,并不能说明是千古一帝。汉武穷兵黩武,纵然成就了大汉的赫赫威名,可最终百姓们穷困潦倒。最终,汉武帝还是下了罪己诏。”
“至少,汉武帝还能名留史册,其声名比诸文景二帝更盛。”安容雅却反驳道,“王爷若能成就霸业,便是一代………………”
“看以后罢。”严真真摇头,抚着膝上的小白虎。
“有你在,还怕国家的经济会差到什么样么?”安容雅却对她深具信心,“若非讲授你的《政治经济学》,我也不知道做生意的学问,竟然这么大。难怪你做的这几样生意,总是无往而不利了。”
严真真摇头失笑:“谁知道呢!好罢,反正咱们如今都在王爷的船上,谁能下咱们也下不了,也只能打起精神替他打理临川了。”
“这是你的事儿,我管着府里一摊子,还得去育才学院。”安容雅说着,便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说好了要去看新招的学生,我这便去了。”
“哎………………”严真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的背影,“原来淑女也是装的,跟我还不是姐姐妹妹么!”
碧柳忽然神色古怪地进来:“王妃,齐侧妃求见。
“她?求见我?”严真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她不人是病得糊涂了,忘记王爷这会儿出征在外罢?”
“齐侧妃虽说脸有病容,神智倒还清醒着,就是说要求见王妃。”碧柳摇头,“奴婢也觉得奇怪,连着问了两回,才敢来回王妃的。”
严真真侧头看了看西山的太阳,更加纳闷:“没错啊,今天的太阳确实是从西边儿落下去的呀!”
“王妃若不愿见,奴婢打发她回去?”碧柳试探着问。
“问问她有什么来意,也别落人口实。一个府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面儿上不能让人挑出错儿来。”严真真点了一下头,又忙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