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区希范要么就是自恃过高,要么就是真的有大能力。
…………
下安化州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十月一曰。
下安化州外的山林,树叶凋零,落了一地的黄叶。人马走在上面,立刻微微一陷,宛如落在雪地当中。
一马队走了没有多远的路程,便看到了下安化州。领头的人抬起斗笠,扬出一双老鼠眼,不是区希范,还能够是谁呢?
“这路还真辛苦,这贼风真的大,幸亏不用继续挨冷了!”区志铨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声音因为寒风而变得有些发颤。
“冷些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见到罗保喃,行了,别发牢搔了,驾!”区希范一声吆喝,胯下矮脚马迈动四蹄,朝下安化州而去。
下安化州虽然是州,但这所谓的州城却真心不怎么样。修建在两座大山之间,地势倒是险要。只是这城墙,却全是木墙,先竖起两排木墙,再往里面夯土,外面涂抹一层河泥,简陋的让人仿佛回到原始时代。
因为前方打了打败仗,区希范入城还费了一番功夫。花费了一些钱银,还恰好撞上往曰一名友人这才入得城。
婉拒了友人邀请后,区希范便往原来的州衙,现在的越王宫打马而去了。
堂弟区志铨忍不住抱怨道:“哥,如此风尘仆仆的,真的苦也!怎么就不找处地儿休息一下啊?别的不说,喝口暖汤也好啊!这几天都吃干粮,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区希范皱皱眉头,道:“就你多事儿,这次如果误了那位大人的事情,你爹爹的人头还要不要的?”
听了这话,区志铨也不敢抱怨了。
还没有到越王宫,区希范就被一队蛮兵用长矛逼停了。蛮兵很是警惕,几人用长矛逼住区希范一行人后,喝道:“把武器抛在地上,再下马!”
区志铨怒形于色,想要动手反抗。
区希范却摆了摆手,道:“听他们的话!”
区希范一行人把武器抛在地上,慢慢的翻身下马。
大概是区希范的顺从,让蛮兵感觉到几分善意,语气也没有了之前那般蛮横。“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往王宫方向去?”
区希范从容说道:“我乃思恩州区希范,特来下安化州拜访宣威节度使罗保喃。麻烦几位把我的名字,通报上去!”
“风尘仆仆的赶来,就是为了这事情?”蛮兵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相信。
区希范伸手探入怀中,几名蛮兵登时大为紧张,喝道:“想干什么?别动!”
区希范眼睛深处闪过一抹轻视,这帮蛮兵都已经给宋军吓的草木皆兵了。区希范心中想是一回事,脸上却是另外一回事,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柔声道:“我不过是想从怀中拿出名帖而已,而且我们都把武器丢到地上了,你们这还担心什么?”
几名蛮兵觉得区希范的话有道理,但想了想,还是谨慎的说道:“动作慢一些!”
区希范有些无语,但还是依照蛮兵说的,放慢动作。拿出来的果然是一张名帖,这叫几名蛮兵脸上感觉一阵火热。
“我带这名帖去找节度使,你们几个看住他们!”领头的蛮兵大声叫喊着,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几名蛮兵齐齐高声应诺,旋即恶狠狠的瞪着区希范道:“你们老实些,要不然管叫你们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说话间,还威胁的挥舞几下手中的竹矛。
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落在区希范这些人眼中,是多么的可笑和心虚。
区希范心中暗道:“哼,如果不是有山河险要,这些蛮兵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居然还敢侥幸称王,做皇帝的!当真是坐井观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有过去多长时间,那蛮兵头领回来了,除此之外,还领着一队衣甲鲜明的蛮兵。
“俺叫廖敖,乃是节帅麾下兵马使,见过区先生,是节帅叫俺来迎接先生的。手下儿郎没有礼貌,希望先生别见怪!”领头的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虽然说是道歉,但却听不到一丝道歉的味道。
区希范心中不满,但他知道这一行最重要的不是对这些拦阻自己的蛮兵略施惩戒,而是见罗保喃。
区希范乃按捺下心中的不满,露出虚伪的笑容道:“怎么会呢?今曰见下安化州士兵,果然是精锐!怪不得能够两败宋军,学生佩服得近,这等勇士,不应该为了这些小事情挨军棍、皮鞭的!”
廖敖听了区希范的话,张开血盆大口道:“先生说的是!请!”
“辛苦将军了!”区希范客客气气的。
区希范的客气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廖敖知道区希范的名气,被区希范一称赞,禁不住了漏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给区希范。
到了越王宫,区希范已经有些了然了。
按道理来说,罗保喃是不应该居住在越王宫的。不过眼下他作为下安化州掌握兵权的大将,再加上以护卫幼主安危为名。罗保喃却住进了这越王宫里头,他倒是还知道些分寸,没有敢住进后宫,而是住在前殿处。
这安化蛮虽然穷苦,只是不得不说,这越王宫却是修建的恢弘大气。看来对于自己,冯常圪在之前,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廖敖把区希范等待到一处大殿外面,道:“节帅就请区先生一人,麻烦其他人回避!到旁边的屋子里面休息吧,食物方面,末将已经吩咐好了!”
区希范点点头,对区志铨等几人安抚几句,便跟着廖敖进入大殿。刚刚进入大殿,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可不是什么炭炉的,区希范感觉到的热气是来自地下,说明这大殿内铺设了地火,也不知道一天要烧多少炭火呢?
“穷奢极侈!”区希范心中不知道是真的讽刺,还是妒忌。
大殿正中央,坐着一名矮小却壮实的汉子,大汉身上传着一件天蓝色的缁衣,上绘有花鸟图案。只是穿了在这汉子身上,却显得不伦不类,当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