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各有暗子
整个长安城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忽然间就连贩夫走卒都开始议论起廷尉府起来,只不过不起官僚们的人心惶惶,普通百姓倒是对廷尉府赞誉有加,起码被廷尉府逮捕的那些官吏里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少在各大酒馆茶楼的说书先生口中,那些被逮捕的官吏的恶事一一都给揭露了出来,两相印证之下,自然是叫那些平头百姓觉得是大块人心。
西城景虎堂,杨国忠看着侍立在身边的几个手下,板着脸训斥道,“我再说一遍,咱们的说书先生,随便他们说什么,但就是别说最近那些当官的破事儿。”
几个被训斥的大汉都耷拉着头,不敢说话,如今城里的那些说书先生个个都说那些当官的破事儿,要是他们的说书先生不说,只怕生意会冷清得很。
杨国忠见几个手下虽然不说话,可是他是什么人,察言观色的本领可是一等一的人,眼睛一瞥之下,就知道那几个手下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大怒起来,“别只把眼睛盯在那几个小钱上面,告诉那些说书的,我亏不了他们,要是觉得没东西可说,给我现编,就说郭副都护在朝鲜行省平乱,如何痛打唐军。”
杨国忠一通怒吼之后,那几个手下才算是开了点窍,忙不迭地应声答道,然后便如逢大赦般地退出了堂中。
杨国忠一个人坐在了堂中上首的太师椅里,心里头也是恨一帮子手下不争气,尽给他添麻烦,郭旭早就派人传话给他,如今那些说书先生整天介地说那些当官的破事,背后都有廷尉府的影子,他们景虎堂别搅和进去,他也早就跟手下三令五申,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杨国忠摇起了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街头的落魄青皮,几年大佬当下来,也学了很多东西,虽然他也不喜欢长安城里那些当官的,可是他也清楚这时候要是被文官集团给记上了,以后对于郭虎禅的大业不利。
看起来是该让手下全部都收敛一些了,杨国忠站了起来,廷尉府这一次可是往大了搞,不但是逮了一大批当官的,就连和那些当官的有关系的商业协会,产业全都一并查了,至于对那些实为帮派的结社更是毫不手软。
他们景虎堂的名声虽然不错,可是也有把柄,起码跟管着西城的那些官吏之间的人情来往就少不了,虽说他们明面上的后台是刑国公府,可是下面那些小鬼还是要打点的。
杨国忠现在就怕廷尉府会顺藤摸瓜找上门来,这时候还是小心些为好,不然被查了事小,万一被透露出和郭虎禅的关系,那就事情大了。
…
酒楼里,郭旭看着临街的繁华景象,面无表情,只是心里却有种愁绪,他和长风镖局的好手全都从凉州以及安西化明为暗地回到了长安城,他清楚眼下的局势实在是岌岌可危,廷尉府再这样不管不顾的弄下去,只怕迟早都会出大乱子。
想到那天突然出门,回来后有些古怪的父亲,郭旭也不禁猜测起那几位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现在廷尉府还没有去动内阁和六部,但是照眼前这个样子继续下,只怕也只是个迟早的问题罢了。
微微叹了口气,郭旭端起了酒杯,喝下了剩下的酒,不过边上仍不时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自从回到长安后,郭旭虽然一直都深居简出,可他声名在外,很快大家都知道他这个郭大少又回来了,便是难得出趟门喝个小酒,也是不得清净。
应付了两个世家子弟后,郭旭不由苦笑了一声,早知道当初就该去郭虎禅军中,也省得在这里费心费力,还得提心吊胆的。
郭旭此时早已知道郭虎禅的身份,不过他心里更多还是把郭虎禅当成是在玉门关认识的那个兄弟,不过他仍是分得清该如何自处。
示意身边的跟班付账,郭旭站了起来,眼下长安城里己方势力混杂,他还是继续待在府里等候父亲的指示好了。
施施然下了楼,郭旭忽地看到了街道上一辆车帘子被掀开的马车,虽然只是一瞬间人影闪过他的眼睛,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眼熟。
“是她。”郭旭自言自语间,已自出了酒楼,跟上了那辆马车,当他那名随侍的跟班出来时,已不见他的踪影。
马车出了街道后,便渐渐地行人不多的地方而去,郭旭不禁皱了皱眉,先前人多的地方马车还不能走得太快,他也能借着行人的掩护跟在后面,可是现在只怕有些麻烦了。
车厢内,一身鹅黄淡衫的鱼玄机慵懒地斜卧在软枕上,看着对面坐着的阴森青年,一脸的笑意,只不过却不带丝毫撩拨之意。
“公子的剑术确实不错,不过在王爷府上,却连前五也排不进。”鱼玄机笑语吟吟,不过说话的内容却是不太讨人喜欢,但那面白无须的阴森青年显然不太在意。
“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当年王爷送我去那里,不是为了其他事情。”阴森青年对于面前风情万种的鱼玄机毫无兴致,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那倒是小女子唐突了。”鱼玄机一笑,她知道面前阴森青年是当年王爷想尽办法送进内廷的几个种子之一,算起来他已经不是男人,对她这般冷淡倒也正常得很。
阴森青年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此次好不容易才甩掉了同行的同伴,得到这个机会好去王府向王爷示警,却是不愿意跟一个女人多废话。
鱼玄机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阴森青年不愿多说什么,她也不问,反正到了王爷那里,她自然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让阴森青年不惜身份暴露,也要见王爷的原因。
跟在马车后面的郭旭常年练武,脚力自然惊人,再加上那马车虽然走快了,但是也始终没有狂奔,只不过这时候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那马车似乎是漫无目的地在行走,起码他已经跟了半个时辰,仍旧看不出那马车到底想去哪里。
这时那马车上,赶车的车夫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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