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燕的纤纤玉指轻轻在眼前这男人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媚声道,“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奴家虽然深陷风尘,但这身子还是……”
沈燕燕俏脸一红不知是真害羞还是出于伪装,她坐起身来伏在这男人的耳边幽幽道,“公子要了奴吧,你是奴的第二个男人……奴希望公子是奴最后一个男人哟……”
那青年怕真是被这沈燕燕勾起了熊熊的欲火,他略一犹豫,那双手就抚在了沈燕燕的丰乳之上,狠狠地揉搓了几下,沈燕燕格格媚笑着,“公子轻点,奴好痛的。”
沈燕燕突觉胸前的充实感和肿胀感消失,不由睁开微闭的含春杏眼,正要唤一声亲亲热热的公子爷甜哥哥,却见青年的面色阴沉下来,眼中的一抹肃杀和阴冷勃然散发出来。沈燕燕浑身一个激灵,硬生生地闭住了嘴,惊骇地望着青年大步走向了门口。
“怎么样了,招了没有?”
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回答,“回公子的话,没有,他拒不承认。”
青年皱了皱眉,狠狠地一拳击打在门楣上,“再问他一遍……”
安庆绪赤条条地蜷缩在华春阁妓女华蓉蓉闺房的床榻之上,面无血色,用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羞处,恐惧地望着房中的那个凶恶的壮汉。那壮汉使了个眼色,两个娇滴滴的妓女居然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匕首,笑吟吟地向他走去。
安庆绪身子一阵哆嗦,颤声道,“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壮汉低沉地一笑,“安庆绪,老子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个逃离的刺客在何处?”
安庆绪面色煞白颤声回道,“大爷啊,小的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废了他。”壮汉怒视着安庆绪,厌恶地撇了撇嘴,摆了摆手。那两个手持匕首的妓女越逼越近,那森森的寒光在安庆绪眼前晃闪着,安庆绪心惊胆战地蜷缩起身子,“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刺客……”话音刚落,他居然活活吓晕了过去。
两个妓女嘻嘻笑着,将手中的匕首交还给壮汉。壮汉冷冷一笑,推门出去,却见那华服青年贵公子正面蒙轻纱默默站在门外的回廊上,眼望着暗月星空。
“公子,他还是不承认……是不是真的不是他所为……”壮汉躬身小声道。
“……”华服青年默然半响,突然摆了摆手,“也罢,你看着处理吧,我去了。”
华服青年慢腾腾地走过灯光昏暗的回廊,沿着楼梯向华春阁的大门外行去,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等候着。沈燕燕披着棉披风倚在回廊的栏杆上,手中捏着一张足足有十贯的飞票,幽幽一叹,眼望着那青年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黎明悄悄来临。平康坊通往西市的十字路口上,寒冷的晨风中,一个**裸的男子腰间裹着一件女子的披风,披头散发口中尖叫着狂奔而过。一大早起来的店铺商贾以及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旋即反应过来。
众人鼓噪着,放下手下的活计,纷纷也奔跑着跟在这裸奔男子的身后,一起向城南的一座府邸跑去。沿途早起的行人越来越多,而跟随在裸奔男子后面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安庆绪满心都是恐惧,以至于掩盖了那当街裸奔的羞耻感。他刚刚清醒过来,便看见那恶狠狠的壮汉手持着锋利的匕首要凶狠地刺向自己传宗接代的家伙,不由惊恐中奋起全力推开壮汉,顺手捡起华蓉蓉的披风裹在腰间,慌不迭地逃出了华春阁,一路向自己的府邸跑去,浑然不觉身后传来那壮汉阴沉沉的笑声。
唐人民风虽然开放,但这大冷的天,当街裸奔的事儿,还真是没有人干过。这种惊世骇俗的消息迅速在长安城里传播开去,远远比萧睿跟李腾空订婚的事情更让长安的百姓感兴趣。红日高悬,聚集在安庆绪府邸之外的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人声鼎沸。
突然,一队凶狠高大的胡兵纵马奔驰过来,大声呵斥着驱赶着围观的人群,见有军汉出面,看热闹的人群这才恋恋不舍地议论着离去。
安禄山面沉似水地一脚踹开安庆绪的房门,见他面色苍白地坐在房里发愣,不由怒火中烧,上前去就扇了他一个耳光,跺了跺脚咆哮着,“不知羞耻的东西,老子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