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其威望岂能是阁罗凤所能比的。我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带着我们的皮逻阁殿下进太和城去。”萧睿笑了笑。
“你的胆子太大了些。”影子冷哼一声,“影子虽然能保护你,但在千军万马之中,如果阁罗凤孤注一掷,你仍然难逃一死。”
“当日我进太和城,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萧睿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我还没有愚蠢到将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一个神秘诡异的影子杀手身上。阁罗凤不是诚进,如果是诚进,我当然不会冒险进城,可阁罗凤不同,他绝不会逞血气之勇。公开对大唐钦差下手,除非他不想做南诏王。”
“哼。”影子哼了一声,身子动了一动,在即将消失的瞬间,空气中传过他嘶哑飘渺的话语,“不要认为你很聪明——皇上早就想对鲜于仲通下手了,而你,不过是他遮人耳目的棋子罢了。”
萧睿陡然一震,默然站在那里,良久无语眼望蓝天。
小锣城守军兵曹刚刚接到皮逻阁归天的消息,就接到唐军和爨兵突然逼近小锣城的警报。没过多久,黑压压一片的唐军和爨兵轰然而至就在小锣城外的空场上列出了攻城的战阵。
就在小锣城南诏守军做好拼死守城的准备时,唐军阵营中数十辆抛石机推到了阵前,铺天盖地的石弹漫天而降,砸的小锣城守军鬼哭狼嚎惨叫不已。小锣城城墙低矮,城防并不坚固,因为这只是一座军屯之城,类似于一个城堡军营。
小锣城兵曹宁蒗,是宁可的弟弟。他站在城头上,眼望着遍地血肉模糊的南诏士卒尸体,心头的愤怒和惶然一起交织在心头。趁唐军给抛石机换石弹的空挡,他命令所有士卒都伏在城墙的垛子底下,用手中的强弓对准城下的联军一阵猛射。
不多时,唐军的抛石机突然开始后撤。不仅抛石机后撤,就连唐军的阵营也开始缓缓后撤。宁蒗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吩咐士卒停止射箭的时候,却望见了一个南诏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向城下驰来。
“是大王!”
南诏士卒们惊呼起来,宁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管他怎么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皮逻阁却活生生地就站在城下,用他那惯有的威严而带点磁性的男中音朗声呼道,“宁蒗,你难道要射杀本王问道,“是,是大王?可
“可是什么?本王并没有死,是那孽子阁罗凤试图谋害本王……”皮逻阁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城头之上,宁蒗的面色变得煞白。皮逻阁起兵数十年,常年与南诏士卒同甘共苦,在南诏士卒中威望无人可以相比,听见身旁士卒们震天的欢呼声,宁蒗心里叹息一声,开始为那太和城里跟随在阁罗凤身边的兄长宁可担心起来,他默默地挥了挥手,“开城门,迎接大王入城!”
2万爨兵在后,6000唐军在前,缓缓兵临太和城下。阁罗凤咬牙站在城楼上,心里那个恨劲儿就不用提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睿竟会真的攻打太和城。
这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唐军和爨兵,弓枪林立,弯刀挥舞,烟尘漫天。不过,爨兵军纪比起唐军来要差很多,与那6000名肃然而立的唐军相比,爨兵的方阵中传出的嘈杂声音让阿黛多少有些面色涨红。漫天的旌旗招展,鼎沸的人声裹夹着腾腾的杀气直刺云霄,让城楼上的南诏守军面色惨白。
“大王,我们……”宁可心头越来越凝重,躬身道。
“死守,看看唐军到底要做什么!这些***爨人,该死!”阁罗凤怒吼了一声,狠狠地将手中的弯刀奋力向城下掷去。金质的弯刀闪烁着灿灿的寒光,在阳光下打了一个旋,便搜的一声插入城下十数米外的草地上!
“请问大唐钦差大人,为什么要派兵围住我们太和城!”宁可俯身朗声呼道。
萧睿向令狐冲羽使了个眼色,令狐冲羽纵马上前怒吼道,“速速将南诏叛逆阁罗凤交出,否则,大军将踏平太和城,鸡犬不留!”
随着令狐冲羽的拨马回转,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响起,西南方向烟尘漫天而起。唐军和爨兵瞬间秩序井然地自动分开,变成两翼队形,中间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阁罗凤也好,南诏的兵曹和士卒们也好,抑或者是那些南诏的贵族臣子们,都惊疑地撇头向西南方向望去。不多时,只见那西南的小锣城方向开过来一支南诏骑兵,而领头的一个将军,全身藤甲,手中挥舞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胯下一匹枣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