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之前想不通的问题全部都有了答案。
为何夕辉称呼穆世澜“小七”,每次叫的那么熟悉、亲切,就好像他们熟识了多年。在穆世澜危急之时,为何夕辉的眼里流露出着急、担心的眼神,那担心的程度丝毫不比他的少……而穆世澜必定早就知道夕辉的真正身份,但来到南夷之后,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他坦白,但她选择了隐瞒不说。
他还记得,她说过,手镯空间里的那个灵,已经同她解除了契约,原来竟然是借用一个新的身体复活了?修仙界夺舍复活的事,是司空见惯的,他对此并不惊讶,真正在意的,却是小七的刻意隐瞒。
曾兆书甚至都不敢往深处细想,穆世澜为何不肯坦白?
就算他知道夕辉就是封夜又怎样?难道她潜意识里以为,他会因为嫉妒杀了封夜?如若他实力够强,现在倒真想杀了夕辉一了百了,不至于听到真相后如此痛苦。可事实上,他连打赢夕辉都很难,更别说杀他了。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原来在穆世澜心里,更在乎封夜多一点……可能她自己还不明白,但他身外局外人,却看得清楚分明。
早知道夕辉就是封夜,早知道会被那家伙抢先一步,他应该在很早以前就向她坦白,或许今日会有不同的结局。可一切都晚了,晚了……心,像被铁锤狠狠地砸成了无数碎片,又一块块掉进了万年不见阳光的冰河,凉气从脚底灌到全身,冰凉透彻得没有一丝温度。不敢想象,往后的路若是没有小七陪伴,他将忍受怎样的孤独寂寞?小七……你难道不知,你对我有多重要?
一口血溢出嘴角,曾兆书靠着墙壁,一只手按着剧痛的胸口,微微地喘息。散乱的发丝掩不住眼睛里黑幽幽闪烁的光,好像一眨眼,马上会淌出冰凉的泪水。
明明和房中的女子只隔了一道墙,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推开门,把她紧紧地拥入怀里,不管不顾地把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向她袒露。但好半天,曾兆书却张不开口,喉咙如同哽住了一般,竟是说不出一个字。
“迟来一步。迟来一步啊……”
半晌。曾兆书摇摇欲坠站起身。脸上神情一半悲戚,一半自嘲,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终究放弃了推开那扇门。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运功疗伤没多久,门外响起穆世澜的声音。
“兆书,你几时回的?怎么都不来找我,害我等了你大半天。”穆世澜一直没等到曾兆书索性自己找上门,看到屋里有亮光,直接推门而入,却看到曾兆书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一头黑发散乱地垂落。好像在运功疗伤,周身雾气腾腾,她关切地走上前,“你怎样了?夕辉伤到你了吗?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
一听到夕辉二字,曾兆书浑身巨震。气血翻涌,强忍着一口血道:“别过来!”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可是医师,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穆世澜本是好心想给他搭个脉,曾兆书猛然一让,她的手便落在了他的背上,曾兆书一口血没忍住直接呕了出来,惊得穆世澜张大眼睛难以相信。
她记得他和夕辉打斗时,伤的没这么严重啊?夕辉也是招招都让着他的?却见曾兆书的脸色纸一样白,飞快吞下一枚回元丹,喘了口气,居然冲着她笑,“吓着你了吧?我没事……只是刚和夕辉那小子打了一架,受了点伤,调理一晚就无碍了。”
“受伤了你还笑!”穆世澜盯着他的脸端详了片刻,仍是不信,“真的不严重?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要是你伤没好,就别强撑,等休息几日再走不迟。”
曾兆书笑容苍白,却说得斩钉截铁:“我真的没事。就夕辉那几下子,想把我打趴下?他太高看自己了。再说了,等我修为涨上去了,我还要找他算账呢。就这么倒下去,岂不便宜了他。”
见他还有力气说大话,穆世澜松了口气,“你少逞能,还是早些休息吧。”
曾兆书点了点头,突然唤道,“小七——”
“嗯?”
“呃……没什么。”曾兆书笑得很勉强,“就是问你,明早就要回师门么?”
“不,我想先去一趟燕国,找一种丹药的方子,听说燕国出产各种灵丹妙药,相信那里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穆世澜直言道。
冰琉丹是修习了金刚诀之后必须配合服食的丹药,和她所服用的降寒丹类似,能够克服修炼瓶颈,如今她已经拿到了金刚诀,到时可以将其以心法的方式传给母亲丁氏,帮母亲护住心脉,但若要让母亲长寿,少不得还需要服用冰琉丹。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先回师门好了。正好我要去查一个神秘人的来历,不查清楚,也无法回师门。”曾兆书突然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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