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方才站的位置。
有人利落地跳下马,在前方查看了一会儿便走到为首的青衣男子马前说道:“首位,前方没有马蹄印记,相信他们是在这里就下马了。”
前夜里曾下了一场极大的雨,安城中铺的是石板,自然是早早地就被清扫干净了,但在这样的乡间小路上,却依旧是泥泞不堪,也自然为来人的追寻提供了便利。
青衣男子鹰般锐利的眼神随着话语,朝四周打量着。他此次前来,身边带的都是些好手,自然也可以追踪到那人的下落,如果她真存在的话。
“首位,他们应该是哪里躲起来了!”他身后的凌二十照旧狰狞着脸:“肯定是秦宝怡那个贱货通知了他们!”
“躲?”凌七的目光最终停在一旁的树林,轻笑道:“躲就能躲得过去吗?”
“去树林里搜,给我仔细地搜!”他大手一挥,身后数十条人影迅速地跃进树林里。
他们没有搜多久,便带出来两个人与两匹马。
“首位,我们在树林里就只找到他们二人。”
“就他们?”凌七看向被手下押到面前的两个人,虽都是身着男子衣裳,但分明就是一男一女。不过姿色平庸寻常,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其中的男子不服气地对居高临下的凌七怒吼着。
“你们是什么人?”凌七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反问起他们来。“你们在树林里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男子依旧气鼓鼓地瞪着凌七,凌二十见他顽固不化的样子,一脚踹了上去。
“哎哟!”男子被他一踢,滚得老远,惨叫连连。
“苏郎!苏郎!”扮男装的女子随即惊恐地睁大眼睛,朝男子滚去的方向跑去。
凌七脸色有些不耐,手下的一众人等便很是识相地将女子拦住。
“首位问你话,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回话!”凌二十走到女子的面前,恶狠狠地举起拳头作势要打的模样,女子被他这么一吓,倒是忘记了自己要去的方向。
“我说了,真的就放过我们吗?”
“那是当然!”凌二十代替凌七应了女子这声。
“我和苏郎都是安城外七里商家庄人士,我与他已海誓山盟,约定此生非君不嫁,非君不娶。奈何我的父亲嫌弃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又无功名在身,家中更是一贫如洗,便不许我嫁于他。不仅如此,父亲还要将我嫁给安城城西的豆腐店主董老爷做第七方续室,以换取大量的聘礼。我自是百般不愿意,可父亲却决心已定,将我关在房中。亏得身边人可怜,让我与苏郎可以远走高飞,不然……”
女子话语声还未落地,又哭哭啼啼地掉起眼泪,让凌二十等人一阵心烦。
“你们可曾见过这个人?”凌七瞧她模样不似在作假,且那位素来都不喜欢哭哭啼啼,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这才将怀里的画轴取出,当着她的面打开。
画中的女子一身戎装,骑着汗血宝马立于桃花树下。她的面容看起来极为眼熟,分明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但这幅画却是女子从未见过的。
是何人画了这样的一幅画?又是何人千里迢迢地在将她找寻?
“这样英伟的女将军只要是见过一面就很难忘记,所以小女并不曾见过。”
“真的没有见过?”泛着冷光的剑突然出现她的颈项间,她顿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满目哀伤地看向一旁抱住肚子呻吟的爱郎身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见还是没有见过?”凌七做事素来谨慎,这也是他能得到萧瑀重用,坐到暗卫首位的根本原因。他纵使现在已经相信了女子的话,但仍旧要试她一试。
“没……没……”女子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凌七暗自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似乎真的被他吓狠了,才将剑收回。
“继续追!”
他夹紧马肚,带领众人朝前方继续追赶。如果这两个人没有见到,那么她定还在前方,希望他能赶得及截住她。
马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除了地上的马蹄印记,仿佛此地什么也没有发生般。
“看来我猜对了。”原本蜷缩在地上的男子一骨碌地翻身起来,嫌弃地拍着身上的泥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