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两刻钟,几乎所有的风筝都飞得不错,舞姿翩翩悠悠然然,一阵微风掠过时,有些风筝开始左右摇摆稳不住了。
过得几分钟之后,这些摇摆不定的风筝开始下坠,地下拽线的放飞者着急开始跑动,遥控着想使它们不载下来,可惜事不如人意,还是有好几百只风筝坠落了。
垂头丧气拖着摔坏的风筝,几百人黯然离场,场中央看起来稍微空旷了一些,还在场中央的人绷紧了神经。
心理素质不过关的,自然是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本来飞得好好的风筝,被拽来拽去反倒是乱了轨迹,在半空开始翻跟斗。
风筝的主人表现不一:有的适当的缓缓放线,风筝稳住了;有的拿不定主意一下松一下紧,结果风筝头朝下直接栽下来,只能怏怏离场。如此又去掉百把人。
“姥姥的风筝不错!坚持到现在。”丽娘原以为姥姥的“白无常”能飞上去都是不错的好成绩。
李大柱很淡定:“考验还没来。”
场外的人都没怎么说话,仰望高空凝神专注,祈祷着自家的风筝一定要飞到最后,不要丢人的早早就被刷下来了。
站在堤上,对风力的大小、方向是很敏感的,周围的人,包括丽娘都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没风了!
掏出手帕拎着感受了一下,确实是没风了,今日如此的好天气。风儿竟然玩起了捉迷藏的把戏,时有时无的耍人玩。
无风就得助跑,跑动的速度、节奏很有讲究。对老手来说还能把握,孩子们就慌了手脚:不是跑快了就是脚步太慢了,手上的线不是放太松,就是收太紧。
无风可借力,主人还操纵不当,天上的风筝刷刷刷的落下一片。
“噢----惨!”场外一阵惋惜声。
这波离场的,有泰半是孩子。个个泪眼汪汪备受打击的模样,引来场外大人们一阵安慰声。天上还有五分之四的风筝继续飞翔。
现在一个小时都不到,就剔掉这么多人,还在场中央的人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气候不由人控制。光是小心谨慎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点运气才得成。
凭空刮起一阵风,五六级风力的样子,从无到有,没有打一个招呼,这风来得实在太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糟了~~~~”
“麻烦了~~!~”
放飞者还来不及调整,半空的一部分风筝已失控,有的倒栽葱直坠;有的挣脱束缚翱翔高空去;有的估计是糊得不到家。风筝半解体;有的窜了轨道,跟旁人的风筝纠缠到一起……
天上状况百出,让地上的放飞者一阵手忙脚乱。很多人随着风力前进。双臂高抬调节风筝在空中的稳定性,头眼望天自然是没注意脚下,难免与别人相撞,没有滚一地的葫芦,却被绊倒摔得灰头土脸。
“哈哈哈~~~~~好狼狈!”
满场的哄笑声直冲云霄,忘却是在比赛。争夺的是银子,不管大人孩子。指着还在凌空遨游的风筝好一阵评论,对自己喜欢的风筝竭力夸赞。
这一阵刁钻的怪风捣乱,将天上的风筝给刮没了大半,现在最多就两千风筝还陶醉在蓝天白云下。
丽娘不由对姥姥、慧娘等人刮目相看,到现在,自家的“白无常”还好好的在天上漫步,而且飞得老高好似站在云端。
“额嗯呢饿”泥巴在李大柱后背的布兜里哼唧了。
“丽娘抱着泥巴进来,我坐在外面给你守着。”三娘抱着蛋蛋跳下骡车。
丽娘喊一句:“先把食盒拎出去,铺好席子准备一会就餐。”三娘立刻照办。
躲在车厢给泥巴喂奶、把尿,结果把出一大堆阿堵物,车厢里顿时气味有些难闻,丽娘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暖暖的阳光,微微的花香,喜爱大自然的清新气息,泥巴不肯再睡觉,睁着黑黑的大眼珠,头颈左右转,精神得很。
“好吧!放你到小摇篮里,让你也看看天上多姿多彩的风筝。明年泥巴一岁多了,我们再来踏青观花折柳……”
丽娘念念叨叨中将他安放妥当,考虑到三月的“胡豆花”太诡异,还是给他挡上遮阳棚,摇篮斜斜的放着,以便泥巴的视线能更宽阔些。
三娘已将车厢收拾干净,泥巴的臭粑粑自然是提到僻静处给掩埋掉,有孩子一同出游,麻烦多多。
赛时已过两小时,有些风筝,因承受不住长时间的风力拉扯而坏掉坠落,秦家、微生家两兄弟拖着破烂不堪的风筝颓败,花山竹、花二哥的风筝也夭折离场。
维全一副求神拜佛的姿势:“花大哥和姥姥的风筝一定要坚持住,争取得100两!”引得大家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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