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6日,农历二月二十,天气晴朗。这一天对于初云建设集团而言,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天,就连老天爷也十分给面子,一改前几天哭丧脸,露了个小小的笑脸。
顾芸初仰着头望着重重叠叠的乌云间透露出的那一缕阳光,长呼了口气。
“顾小姐,时间差不多了。”王洁本是顾爸爸身边的秘书。
“恩,走吧。”顾芸初点了点头,才往前走几步,便回转过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潮红的王洁,微笑道。
“王秘书,葛副总那里好像还缺个秘书,以后你就去帮葛副总吧。”
“啊。”王洁愣了一下。
“还有,请记得称呼我‘董事长’!”
顾爸爸出事后,一直都是王洁秘书配合着葛副总在打理公司一些琐事。顾奶奶带着几个儿女来公司串门时,也是她按着顾芸初的吩咐,将古玩陶器这些个的贵重物品偷偷摆放在顾爸爸的办公室里。至于公司一些重要的凭证文件则在顾爸爸出事当天晚上,顾芸初跟团团便统统带回了家,藏进了保险箱里。
顾芸初跟团团虽说前世时都不曾管理过什么大型的公司,不过有一点这对姐弟俩还是很清楚。这年头从来都不存在忠心耿耿的下属,之所以还不曾背叛只不过所开的条件还不足以让人心动而已。
记得马克思的《资本论》里曾说过:“50%的利润时,资本就敢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当有300%的利润,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所以顾家老宅那些个亲戚之前在那里跳起跳上,甚是顾家几个儿女里最是忠厚老实的顾家大伯为了能拿到顾爸爸那点子家当,不惜卧薪尝胆那么多年,顾芸初表示很理解。但也仅仅是理解,没道理都欺负上门了。还勒紧自己的裤腰带,砸锅卖铁地倒贴上去,不是么。那不是善良,那叫没事自虐。何况她顾芸初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
一旁的团团噗嗤一声直接笑出了声。
“顾董。您老请这边走,小心着台阶。”
“小团子,别忘了,你也是顾董!”顾芸初没好气地白了团团一眼。
团团想了想,点头附和道:“恩恩,都是古董,所以得小心这点儿,若被那些个瓦片蹭了可就亏大发了。”
九十年代初期时,还是初云建筑公司的初云建设集团只在市一环线外名为耀江大厦的商住楼里租了三层作为基地,并没有建属于自己的办公大楼。一次性支付了30年的租金。其中两层作为办公室以及会议室,剩下的一层高层则简单的装修成单身宿舍,以方便单身的员工居住。
开始时,不是没有人嘲笑顾爸爸是个傻子,30年的租金足够自己盖幢办公大楼了。何况还是在偏僻的一环线外头。可随着经济发展,当这片一环线附近城郊区变成经济繁荣的闹市区时,之前还在嘲笑的那些人傻眼了。可同时这些人也有点不明白,顾爸爸当年既然如此有眼光,为何不自己买地皮自己建造一幢高楼,租金即便再便宜,30年加一块也是笔可观的支出。更何况。东西再好也是租用了,免不了受制于人,到时候时间一到还不是得乖乖的滚蛋。
当团团不解地问顾芸初时,顾芸初只给出了俩字,那便是“没钱”!翻译成白话文详细解释便是,钱不够。造房子虽用不了太多钱。可地皮贵啊。当初虽说是低价拿到滨江一大片地皮,可毕竟还是伤了筋动了骨,将公司那点子老底都掏干净了。为了不让旁人注资介入,顾爸爸开发滨江公寓是可是拿着地跟银行贷的款。之后传出市里有心开发东区的消息,于是同样位于香港新街的耀江大厦附近几块地的价钱就没那么便宜了。顾芸初那会儿所有的家当全投在了魔都。自然没钱支持顾爸爸买地皮。虽说没钱买地,租房子钱还是出得起。于是这租房合同一签就是30年,一次性付清,这跟买下又有什么区别?
初云建设集团共有三个会议室,大会议位于耀江大厦12楼,可同时容纳300人开会。另外两间比较小的会议室则在9楼,平日里也就是各部门开个日常会议,最多只能容纳二十多人。
这次全体职工会议自然得在大会议室里举行。因为还未到点,整个会议室里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估计就是大家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块,这说话声不是很大而已。
“也不晓得这次开大会,要说什么事?”一位年纪瞧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年轻小伙子小声地说道。
“不知道。董事长出了事,估计是宣布下任接班人吧。”小伙子身旁一位年纪稍大几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故作神秘的说道,“哎,我可听说今儿的会议室,将调整公司股权分配。”
“我说李副经理,这事你听谁说的?”坐在邻桌的正忙着往自己脸上扑粉的张美人回过头,好奇地问道。张美人原名张眉,大学刚毕业就被招进了初云建设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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