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些。”梳妆台前,一位三十岁模样的女子掩袖轻笑,“这说来就来了,也不和我知会一声。”她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推了推梳妆台下面的暗格。
沈宛心里大概有了模糊的底数,根本不理会她,只是冲到了炕前,跪在了脚踏上,看着那面色蜡黄的女人,低低唤道:“母亲,我回来了!”
这就是沈夫人了。
她静静的躺在炕上,呼吸微弱,青丝散落了满枕。憔悴的容颜,依稀可以看出当日过人的外貌。她睡得不大安稳,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
沈宛看着心酸,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如果是病重的人,不可能如此熟睡,除非是陷入昏厥。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人请大夫?
还有,这种时候,为什么沈夫人身边的丫鬟,全都不见了?
沈宛不用多想,也大致能猜出怎么一回事。有人想趁着沈夫人病重,来盗取一些东西。
而谁有这个本事能支使开所有的丫鬟?
沈宛在心中冷笑,慢慢站了起来,“大伯母替我照料母亲,我十分感激,只是如今我也回来了,大伯母也好回去歇着了。”
被称为大伯母的人,也就是沈家的大太太,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冷屑,但面上却努力作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来,“你才多大?你大伯母走过的路比你过的桥还多,论到照料人,还是我比较顺手。”
虽说不知道她想找什么,可沈宛怎么可能让她如意,眼下也不能针尖对麦芒,温顺的点头,“大伯母说的是,我年岁小,就跟着大伯母学着如何照顾人了。”
沈大太太朝着背后的妇人使了个眼色,柔声道:“吉祥,你去看看药好了没有。”“是!”
不过片刻工夫,吉祥就匆匆折返,“太太,药好了。”她说着这话,手里还端着一个荷叶式样的红木盘子。正中央摆着一个玉碗,里面是黑漆漆的中药,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沈宛只瞥了一眼,觉得嘴里都有了苦味。
“来,二姑娘,这药你先试试烫不烫。”沈大太太示意吉祥将玉碗端到了她面前,“只抿一小口就好了。”
“是。”沈宛乖巧的应了,亲手去端碗,才刚拿开,似乎是怕烫,唉哟了一声,手一缩,那玉碗直直坠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药香。
沈宛的眼泪立刻就要落下来了,“想不到这药竟这般烫,也是我一时没有拿稳......”
沈大太太面容僵硬,扯出了一丝微笑,“也与你无关,是吉祥这小蹄子不仔细。”说着,又使了个眼色。
方才报信那小丫鬟急忙忙半蹲着开始收拾,吉祥又匆忙出去了。
沈宛心知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只怕沈夫人也着了道,不由暗悔自己没有带几个贴身丫鬟回来,此刻也好有人能帮衬自己一二。可转念想到那几个丫鬟是服侍侯府小姐的,只怕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矜贵,路上带着她们,只会拖慢行程,唯有暗暗叹了口气。
“太太,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