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硕大的水槽之中,薛玉感受到的是,在她身边的水似乎是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那些水是活的,她觉得一切都难以想象,实在是太令她震撼了。()
弗仑齐说水槽之中身体的感觉是最贴近人最初在母体中的感受,婴孩与母亲之间的交流通过流动的液体,无声无息但时时刻刻都在交流着,弗仑齐相信母亲的感受影响着婴孩出生后的性格与人格。
他的这一点设想又与未来的胎教理论有着某种联系与不谋而合的共鸣。
其实在这个水槽中有着数不尽的、比毛发还要纤细的导体,他们直接连接到水槽外部的设备和仪器上。
这些导体在薛玉进入水槽之中,慢慢的,一点点的渗透进她的肌肤之中,几乎与每一个毛囊都衔接了起来,而且一点都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与身体有任何不适应,仿佛它们就是身体某一部分的衍生和延伸。
薛玉在进入水槽前,被注射了一针弗仑齐开发的感知药物,弗仑齐解释说这种药物的药效有些类似于迷幻剂,会产生一定的幻觉,但是他对于这种由大脑产生的幻觉并不排斥和拒绝,弗仑齐认为有些时候,迷幻剂中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对于这种说法,薛玉还不能够认同,因为她对于迷幻剂并不熟悉,也不了解。
对薛玉来说,她愿意尝试,也愿意去了解,但不会轻易的下结论。
她明显的感觉到,在进入水槽之后,弗仑齐给她的药物开始一点点的起作用了。她的大脑出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场景,这些场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去过的地方会突然的出现在她的大脑之中,让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听见”,她甚至还能“触摸”。
渐渐的她觉得兴奋,整个人的每一个身体细胞都随着那些衍生的导体而感受到了更多信息,这种信息很显然不是经由她所熟悉的身体的各个大器官,而是通过这些导体直接进入身体之中获得。
薛玉也突然之间明白了弗仑齐之前所说的话。
在这个水槽之中,她的身体是一个和导体相连接的容器,而这个容器的外部的每一点都是感知器官,能够感知导体所传递来的各种信息和感受,甚至是人的想法,这是薛玉觉得最奇特和最不可思议的地方,而通过身体各个点的感知,反馈到了大脑之中,让大脑形成了一个景象、一个数据或者是一种情绪。
薛玉也不知道自己在水槽中待了多久,但是却感觉她经历了某个人的一生,从这个人的出生开始,薛玉看着他在他的母亲的身体中一点点的成形,然后母亲分娩,他是个幸运儿,顺利的降临到了这个世间。()
随后一点点的长大,学会了走路,开口说第一句话,从牙牙学语到进入学校学习,然后身体一点点的长大,他开始对某些事情感兴趣,对某些事情不感兴趣,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想法和性格。
后来,他恋爱了,当然了和很多的年轻人一样,第一次的恋爱既深刻又不那么顺利,他开始抽烟,借酒消愁,还染上了一些毒瘾,不过很快他又找到了新的目标与方向,这一次他的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好女孩。
他在参军回来之后与她结婚,后来做了爸爸。薛玉能够感受到他初为人父的喜悦、不安与激动,随着他的经历,他的情绪,薛玉如同与他同在一个躯体之中一样,有着相同的感受与心情。
最后,妻子离开了他,他伤心欲绝,选择了一个人在养老院中孤独的终老。薛玉无法理解他的选择,很多时候薛玉很想告诉他,不要那样选择,走另一条路他或许会更快乐、更幸福一些,但是她对他无能为力。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权参与、无权改变。
“弗仑齐先生,我是不是在水槽中待了很久很久了。”薛玉从水槽中出来的第一句话就问了一个让弗仑齐微笑的问题。
弗仑齐的微笑很睿智也很神秘,他没有回答薛玉的话,而是暗示的看了看挂钟。
薛玉皱着眉头,她不能够理解。
“我在水槽中只待了一个小时吗?怎么可能?”薛玉惊讶的又是瞪大了眼睛,又是张大了嘴巴。
“呵呵,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将时间缩短为十五分钟,甚至更短,呵呵。”弗仑齐微笑着看着薛玉,不住的点了点头。
“难道是……”薛玉突然之间想到了弗仑齐给她注射的药物,一定是药物的作用,控制着时间。
但是那也实在是神奇之极,弗仑齐给她注射的药物竟然能够控制她体验感受所使用的时间。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人的一生时间就可以被无限的延长。因为在弗仑齐的理论和研究中,就提及到了人的生命时间,其实与人的感受密不可分。在中国的成语之中,也有不少诸如此类的表述,例如一日三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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