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少有人能有幸进入,所以旁人只当是欧阳浩当督军前的官邸,却怎么都不会疑心这看似不起眼的院落里,是内有乾坤的。小心的探查四周,果然身为外人的张世海不会对这前官邸感『性』趣,只是派人象征『性』的过来搜了一遍,没得着任何东西,便撤了,只是遣散了里面的十几个下人,在大门外贴上封条。连留个看门的都没有。
孟军让几个侍卫就地休息,带着谭亮进来欧阳浩在主楼的书房,在欧阳浩那大梨花办公桌的左下角处轻轻一按,那整面的书柜就弹开一扇暗门,俩人拾阶而下进了密室。
就在孟军等人进入福远路欧阳浩的私宅时,张世海则看着秘书刚刚呈上的密电发着火,一杯刚刚泡好的上好铁观音被他一把掼在地上,细白的瓷杯摔的四分五裂,他看着已粉身碎骨的瓷杯倒是有些许的心疼,毕竟是上好的瓷器是自己最喜欢的物件。电文的全文整篇通是对自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控制南地的褒奖,自己连看三遍都没看到对自己要求调兵进驻南地的批示。他控制江州城无非是玩了把空手套白狼的计策,可如今城里的中央军也就不到一个团。其实如果欧阳浩或是他身边的几个亲信,回头一扑,那么江州肯定会重新掌握在欧阳家的手里。本以为控制住沈静菲借以引出欧阳浩,只要按住他,事情就应该顺理成章的办下来毫无滞障的。可谁知道沈静菲看似娇娇弱弱一世家大小姐,可竟不惜豁上自己和两个亲生的宝贝儿子,如此的顽强到让自己不好下手。
初初起事时张世海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当时觉得就算是欧阳浩不和自己谈,逃亡南地之外,到时只要控制了江州就等于掐住了整个的南地经济命脉,在外面的欧阳浩就算是完了,除了和中央『政府』交权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可他却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会子事。南地的所有一切看似环环相扣,可真的探下来却都能各成体系,看似掌握全局实际上连皮『毛』都没动着。到如今就连自己手里扣着的江州城里的大小官员,人心都没『乱』,更别提一直视欧阳家为天的南地百姓。这人心不『乱』,他张世海的心却『乱』了起来。
要知道欧阳浩看似倜傥浮华,其实却是比他父兄更是狠辣,若是让他再得了势与中央斗狠,到时还真不好说会鹿死谁手!
一连几日张世海都没有再在督军府里出现,沈静菲心里到是平静了不少,既然张世海不敢动自己,就证明欧阳浩是安全的,至少中央没有控制住他。
沈静菲在督军府里一直不肯吃他人给的任何食物,连水也不肯碰一口,只是吃水果,水也是自己烧得才肯喝。两个孩子则是自己喂『奶』自己照料,绝不贾人以手。只是她的『奶』水本就不好,现如今吃的的又差,那『奶』水自然更不够两个孩子吃的。
柳嫂每日将饭菜做好给沈静菲送过来,却从不见她吃一口,都是原封不动的给退回来。
“夫人,俺知道您不放心俺做的饭菜,可俺真的不会做昧良心的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孩子,你看两个小少爷饿的整晚的哭,您再这样下去,孩子会饿出病来的!”柳嫂见饭菜又没有动,终于忍不住了,“您若是不放心,俺吃给看好吗?”说着就要去端碗。
“放那吧,我会吃的!”沈静菲背对着柳嫂,淡淡的说。
这一件件,一桩桩该信谁,不该信谁,自己当真是糊涂了。可就像柳嫂说的自己若是不吃,孩子该怎么办?
“夫人,俺虽然是乡下人,可俺知道您和督军都是好人,前年打仗俺男人帮咱们队伍带过路,见过督军,回来就跟俺们说督军人可和气了,他去了四五天,顿顿都能吃上好饭食,临了督军还让人给了他三块大洋呢!俺是念您和督军的好才听那人的来这的。俺也知道您现在是遭了难了,那些在外边守着的人俺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俺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人,俺不会听他们的!”那柳嫂一气说了一大通的话。见沈静菲依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停了停,“那夫人俺把饭菜放在这,碗筷俺一会来收。俺先下去了!”
门轻轻的被带上了,沈静菲半晌才扶着床边站起来,慢慢的走到桌子前,一碗白米饭,两三样小菜,还有一碗老母鸡汤。看着盛在碗中的鸡汤,泪忍不住的又落了下来。记起自己月子里,因总是鸡汤鱼汤的喝,不由的喝的有些腻了,一见欧阳浩端碗过来就想吐,他端着碗好说歹说的求着她喝一口,她都找借口推脱,后来索『性』耍赖,知道他不高兴,也一头钻进枕头底下装作没有看见。可还是被抓起来被『逼』着喝,说是不能给儿子断了粮。当然结果是沈静菲真的生气关了房门,欧阳浩睡了一星期的行军床。
想想好像还是昨天,夫妻两个还在一起嬉笑打闹,可抓眼却成了眼下的境况。
端起碗又放下,她抱住自己的头,想要痛哭,却发不出声音。憋得几乎要晕倒。半晌从嘴里轻声唤出一个名字,“牧之,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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