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小夏把车开到沈静菲的身旁,下车转到另侧想给她开车门,却早有人抢先了。
“沈小姐,敝上想请小姐一叙,不知小姐方便吗?”
沈静菲抬眼看看来人,一身藏青呢制戎装,擦的锃亮的马靴,对自己也是和气。看到自己有些迟疑,忙解释道“沈小姐,可以让司机跟着前面的车即可,敝上只是想和小姐说几句话,一会小姐就能回白府。”说话间手一挥,就见两辆黑『色』汽车驶来,把白家的车一前一后的夹在中间。
看来是不去不行了,沈静菲暗想,心里虽是忐忑不安,但自恃光天华日也没什么可怕的,坐上汽车心竟慢慢的平静下来。汽车一路开出医院,又走了许久在一高墙深院前停下,片刻大门打开,汽车开了进去。
笔直的油泊路一眼望不到头,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每棵都有半米粗,阳光被它的枝叶遮的若影若现的。车又行了许久,终于在一西式三层楼房前停下。
刚刚在医院见到的那人从前一辆车上快步下来,为沈静菲拉开车门。
“沈小姐,到了。请下车吧!”
沈静菲稍顿顿就下车,那人又引她进到那洋房内殿堂一般的大厅,穿过回廊,进了一极雅致的客厅,厚厚的地毯脚踩上软绵绵的无丁点的声响。全套的西式摆设,就连沙发前茶几上摆的都是西式的茶具。沈静菲刚在沙发上坐定,就有人给她奉上茶,她发现竟是自己最喜欢的雨前龙井。虽是自己最喜欢的,却丁点都不想喝,只是两手捧着把玩。
只过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听旁边的角门外有人边说话边走进的声音“抱歉,用这种方式请沈小姐。真是失礼。”
一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笔挺的戎装,锃亮的马靴。军装颜『色』虽也是藏青的,但肩章和领章却是金『色』的。边说话边摘军帽,乌黑浓密的头发更衬出那英俊潇洒的脸庞。这人好像在那见过,但想不起来。
“沈小姐,我们是见过的,在小姐回国那日的码头。本想早点拜访,可好像一直没机会,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的好。鄙人欧阳浩。”丫头,我可是请你好多次,你都推了。不是今天在医院逮住你,恐怕只能是打上白家门才能见到你。
其实在车上时沈静菲已从来人的军装颜『色』上辨出是南军的人,也想过是欧阳浩派的人。但现在听这人大大咧咧的介绍还是暗自吃了一惊,好在是留过洋的,不像国内的大家小姐,只片刻就恢复常态。
“不知少帅,大费周折的找静菲来,所为何事?”随手把手里的茶杯放到茶几上,抬眼看看欧阳浩。
“沈小姐,倒是痛快人。好,我就开门见山,其实沈小姐我们是各取所需。你要靠我来救白家,白家现在是什么处境你恐怕比我清楚的很。如不是到了必须引来外援的境地,想他白盛业也不会同意联姻吧!”坐在沈静菲对面的沙发上把玩着手上的白手套,欧阳浩淡淡的开口,要知道明里暗里自己可是跟白业盛提过n次了,可都被委婉的拒绝了。
土匪,沈静菲心里暗骂。明明是趁火打劫的,却偏偏说自己是救军,难不成还要自己感激涕零的谢他不成。
“道谢就不必了!”丫头,就知道你会再肚里骂我,“只是希望,十日后订婚,小姐没意见。”
修养再好,听到这沈静菲也坐不住,腾的站起身,
“欧阳浩,•;•;•;•;•;•;•;”
“可以叫我牧之。在外人面前总直呼我的名字好像不好。来人,把书房桌上那只皮箱拿来。”不等沈静菲说话,欧阳浩就命人取来一见方的小皮箱。
“本来想改日再让菲儿挑的,可时间紧怕下边的人耽搁了,既然今日菲儿来了,那就从这里面挑一只吧。”皮箱打开,原来是一排排的钻戒,上下四层,各个璀璨夺目,足有百只。
留学海外时曾见班中一英国同学向自己爱人求婚,手捧玫瑰单膝跪地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带上钻戒。当时觉的那女孩好幸福,可现在自己却被这土匪『逼』的这样选戒指,不打死也不选,就是不选。
“怎么样式没有你喜欢的,要不陪你到珠宝行选。”土匪坏坏的笑着。
不能去,和这土匪出门更不会有好事,不选看来自己是脱不了身的。眼一闭心一横随手抓了一只。
“就这只吧。”钻戒硌的手生疼,却怎么都比不过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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