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霍震霆与几个旧交在清风茶楼聊得兴起,让人回家请霍大奶奶。霍大奶奶换上一身鹅黄忍冬纹绣月白牡丹镧边衫配烟霞红葫芦纹马面裙插着青金石镶玉凤头簪,娉娉婷婷地现到筵席上。几个旧交都夸霍震霆有艳福,霍震霆也起了显摆之心,将霍大奶奶安置在身边坐下。席中有一人正做洋人买卖,霍震霆让霍大奶奶试着将那洋文契约译了一译,众人又大呼大奶奶才貌双全,拍案叫绝。
这边一桌人的喧嚣倒引来邻桌人的侧目,一贵妇人侧头望了几眼惊道:“莫不是余家七小姐!”霍大奶奶回望过去,见那妇人确是旧识,夫家是正经六品通判,这通判夫人平日最是方正,在筵席上见过几次,没想到竟在姑苏见到。
霍大奶奶走到那通判夫人前施礼道好,通判夫人回说:“家夫早已卸了官职,这礼是受不起的,只是你一官家小姐怎么混到一群商户当中?”
霍大奶奶急忙回到:“那穿宝蓝色衣袍的乃是妾身夫君!”
通判夫人朝那桌望了一眼说:“你一好端端的贵女怎能嫁入商户人家,丢了祖宗颜面!”那桌一群商户闻听此言,脸上都有了愠色,捋起袖子准备理论。
霍大奶奶怕无事生非,急忙回道:“夫君乃是妾身姨表亲,为人最是仗义,当初妾身家败辗转流离,幸得夫君垂怜才得以安身!”
通判夫人叹道:“如今天下大乱,多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想你父母不在,必是家里无人作主,才不得已下嫁商户。我也是有女儿之人,见你如此心有戚戚!”说完也无心进食,直接带着仆人下楼离开。
霍大奶奶目送通判夫人离开,回过头来只见自家夫君脸黑的像锅底,知道他必是动了怒,急忙小心陪到他身边。霍震霆也不多言语,喝了几杯酒就跟旧友道别,带着霍大奶奶一路回到家里。
待进了屋,霍震霆将丫头们全部喝斥出去,当着大奶奶的面直接将紫檀嵌象牙螺钿牡丹凤纹玻璃屏风整个推到地上摔个粉碎,又将那黄花梨灵芝福寿卷草纹柜架上的细碎物件一一拿下摔碎。大奶奶见夫君动了真怒,站在一边不敢动弹。
“你也觉得嫁我这商户委屈了你?”
霍大奶奶哭着摇头说:“我从不曾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霍震霆怒道:“你在那旧识面前处处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不就是在计较自己嫁入商户人家么?你受了娘家姐妹的气敢怒不敢言不就是计较嫁入商户人家么?”
霍大奶奶抽噎道:“我对夫君的心意天地可鉴!”
霍震霆捏着霍大奶奶的下巴道:“我为了你做了恁多事情,就是不想你觉得嫁我委屈,可你却是天地间最最无心肝的女人!”
霍大奶奶见夫君气得双目赤红,也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去挽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霍震霆也不再看大奶奶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喜婆子和紫鹃进来见一地的狼藉,都惊道:“大爷和大奶奶一向琴瑟和谐,今日是怎么了?”大奶奶也不想多说,一门心思地出去寻霍震霆,最后见他坐在偏厅的太师椅上发呆。
大奶奶也没有多做言语,直接扑过去捧着他的脸细细啄起来,霍震霆要推开她,她直接跨坐到了夫君身上,一只手环住他的颈脖,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衣衫的盘扣,最后脱得只剩一件正红交颈鸳鸯肚兜,露出大片冰肌雪肤。
“我也自是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霍大奶奶梨花带雨地看着霍震霆,是男人都受不住这般软玉温香,更何况还是心头所爱那个,霍震霆解开衣衫将她裹入怀里,两人肌肤相亲,竟是再也不想分离。
大奶奶用帕子轻轻拭着霍震霆身上的汗说:“妾身知错了,老爷莫再生气了!”
霍震霆抚摸着大奶奶光滑的脊背说:“我何时被人如此拿捏过,也只有你,想来是前世欠你的!”
大奶奶仰着头看着夫君深情的眼睛说:“妾身今日给爷唱支小曲儿赔罪吧!”说完就贴着霍震霆的耳朵轻轻唱起来,竟是那日在怡红院听来的淫词滥调。
霍震霆终于展颜莞尔,撩开大奶奶的缎子长发说:“从今以后,但凡有甚委屈都要告诉我,我不想你觉得自己夫君是个不中用的!”
“妾身知了!”
众仆见霍震霆与大奶奶在那偏厅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出来时一个满面红光,一个满脸臊红,想来是成了好事,床头吵床尾合了。喜婆子放下心来,暗自嘀咕说:“大爷脾气上来还真猛,刚才摔得那几件古董玩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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