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差了三百万欧元呢,妮可到底想干吗……”
……
三年一千二百万收入和三年一千五百万收入固然差别不会很大,但是刘文心里始终有点疙瘩。他有些困惑的看着珊娜的手势。
‘v’代表胜利……的确,珊娜在和迪亚多纳(diadora)集团的谈判中取得了胜利,但是这个胜利又有何意义?抑或究竟是他个人的胜利还是那不勒斯的胜利?
不过和迪亚多纳签约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在收到一大笔钱的同时,也可以和心目中的偶像罗伯特.巴乔(io)一起拍广告,做宣传,这对于这位年轻的天才球员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收获。
真是难以想象,就在三个月前他还是在上海读书的普通大学生,直到被那一道雷电劈中,被冥冥之中的那双手提到那不勒斯。
如果是在中世纪的欧洲,想必会有二流的吟游诗人这么吟唱吧。
我即将随着如沉郁苍雷般的轰鸣声远去
永别了
我的少年时光
与这首蹩脚的三行诗相符合的是他现在的心情,作为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被迫离开故国,离开故乡。而现在那不勒斯就是他的第二故乡。虽然向往米兰城的生活,但是要他就这样离开这座美丽的古城,还是下不了决心。
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看,刘文的性格简直可以用优柔寡断来形容。
只要、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吧。寒冷纵然让人感觉不快,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春天即将来临。
“希望妮可能想出好办法。”
……
“马里亚诺,你看下合同,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珊娜冲他挤了挤眼睛,把合同递给他。看着密密麻麻的十几页意大利文,刘文就觉得头皮发麻,匆匆扫过一眼,从怀里取出钢笔。在签名那栏上写下‘马里亚诺.阿里尼’。
******
当刘文和珊娜一起从迪亚多纳集团的高大建筑里走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下午六点了。
他们来到一家小餐馆,珊娜找了张桌子随便坐下来,刘文则坐在她的对面。
“那个家伙还真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啊。但是这样的家伙我小时候就见得多了,他们说得话最多只能信五分。”
珊娜长长伸了个懒腰,动作虽然不太雅观却漂亮得不得了。
如果被卡诺肯迪斯听到她说的话,想必绝对会气得脸色发青。
“嗯,妮可确实很厉害。”
刘文趴在桌子上,一脸没精神的样子。
“马里亚诺,还在想转会的事情吗?”珊娜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要知道,冬天和夏天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啊。荣誉和忠诚也只能选一样,如果不想招任何人怨。什么都想做的话,结果一定是一事无成。”
这句意大利谚语引用的真的很棒,多少缓解了刘文心里的郁闷,他点了点头,开始用餐。商界和职业球员的世界。毕竟不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所能理解的。
仔细想想也够讽刺的,二十天前他想留在那不勒斯,却有人拼命赶他走。而现在他想去米兰城了,却有人拼命想把他留下。
“命运真是一个可恨的家伙,他卯足了劲儿和人作对。”
话说回来,在中世纪的文艺小说中也有人和命运作对,但这样的人多半会一辈子都会哭着跟不幸共处一室……
珊娜随便点了几样菜。刘文注意到,她点的都是清淡的菜。
“妮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请说。”
“嗯,不管我问什么都会回答么?”
“那就要看本小姐的心情了……”
什么时候珊娜也学会弗洛雷斯那种油腔滑调啦?
……随着话题的继续进行,两人的脑袋也越离越近。几乎就要凑在一起,看起来好像是一对窃窃私语的情侣。
餐馆里的人都以艳慕与妒嫉的眼神注视着刘文,如果有读心术的话多半可以读出这样的讯息:一朵漂亮的鲜花就这样被一头大象践踏了,该死的命运啊……
的确也是这样,现在刘文和珊娜应该是介于朋友和情侣之间。尽管他们现在所谈的对话和情话整整差了十万八千里。
*******
居然会是这样……
从珊娜的嘴巴里,刘文了解到,那不勒斯的高层并不如表面的那么团结。以旧老板纳尔迪为主的那不勒斯本地财团和以德劳伦迪斯为主的新高层斗争得非常激烈。
德劳伦迪斯和纳尔迪之间不和,老纳尔迪和新高层之间也不和,而德劳伦迪斯则得不到当地财团的支持,只能依靠自己的原始资本来运作那不勒斯。
一个多月一来,不和的程度已经从‘这个死胖子看起来真讨厌!’上升到‘我总有一天要买黑手党干掉他!’,诸如此类的情况,在那不勒斯商业圈高层和那不勒斯俱乐部高层都屡见不鲜。
这样的情况,对于那不勒斯队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除非那不勒斯取得好成绩,财政情况好转;或是把老纳尔迪的势力彻底排除出圣保罗球场。
无论是哪一个行动的难度,都丝毫不比阿波罗登月来得容易。
……
这样的情况,虽然刘文已经早有察觉。但是他万万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高层之间斗争的砝码。
德劳伦迪斯执意要出售他,应该另有目的,具体的原因连珊娜都弄不清。
“妮可,你说德劳伦迪斯先生是为了和纳尔迪先生斗争才要让我转会?”
刘文有些迷糊了,这听起来确实有些诡异。
“嗯,知道希耶罗(hierro)、萨维奥(savio)和瓜迪奥拉么?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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