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逃去。寇炽原本想表明身份,揭破申屠纥逻的谎言,重新收拾崩溃的军心,却被手下的幕僚李言鼎强行谏止:“四郎主,咱们的军心本就不稳,经此一乱,事情更不可为,还是算了吧!现在表明身份,不仅难以收拢多少士卒,反而有可能成为敌骑的目标,赔上自己的性命。”
寇炽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从敌人放出关内骑队、直冲他中军营帐的行动来看,要么是把他当成了第一目标,打定了擒敌先擒王的主意,如今也会继续攻击他;要么就是计高一筹,料定他会立旗聚拢受惊军士,那他现在表明身份,难保不会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
明白了这一点,寇炽忍不住心惊肉跳:“那该怎么办?趁夜赶回州城吗?”
“也只好如此了。到了州城,就算指挥不动那一部郡兵,至少能够安定下来,收拢这些溃散的士卒。”李言鼎点头应道。
情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张。
于是一行三十多人聚拢成团,借着昏暗的月色,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州城赶去。然而,才走了十余里,前头的溃兵忽然停止了前进,成群结队的聚在路边,乱哄哄的议论着什么。寇炽心中大感奇怪,随意的找到一群议论着的溃兵,令身边亲兵向他们打听消息。
夜色中视线不明,溃兵们并未发现这三十多人的特殊,只以为也是一般的溃散同袍,很随意的回答道:“听说前头有州城的兄弟过来传讯,说使君和王都督、谢参军已率府户军进入州城,将城中千余兄弟收至帐下。他们还说,王都督发布将令,饶恕咱们郡兵擅自离郡、攻打州城和鲁阳关的罪责,令咱们随府户军收复襄城故里。还有,若咱们把寇府君捉住的话,还可以立功受赏呢……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连寇府君也生死不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咱们忙了这半天半夜,人也都累了,所以干脆先歇下来,等待前头的确切消息,或者看寇府君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什么命令给咱们。”
听到这个惊人的情报,亲兵不敢怠慢,很快汇报给寇炽。寇炽半晌作声不得,心中进行着剧烈的挣扎。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众士卒到底作如何想法?是相信众士卒的忠心,趁机将他们收拢,继续前往州城呢?还是立刻逃往别处,以免遭到被府户军攻击、被郡兵反水抓捕的厄运?
“四郎主,咱们还是先离开吧!”李言鼎看出寇炽频遭打击,刻下正在彷徨,恐怕很难重振旗鼓,心中已先行萌生了退意,“以现在的情况,即使州城完好,还能够收拢士卒,也不可能挡住府户军的反攻。”
寇炽有些茫然的转过头,下意识的向李言鼎问道:“离开?去哪里?回顺阳吗?”
“咱们手中没有力量,回顺阳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李言鼎摇头否决了寇炽,目光望向了东南方的山岭。重重的山岭之外,是由寇炽堂弟、征虏将军寇朏之担任刺史的东荆州,“依属下之见,不如去东荆州找七郎主!让他和豫州元都督联络,以襄城郡的控制权为酬劳,一起率军攻入广州,支援顺阳本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