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报复心很重,如果一支国军部队在一场战役中重创了他们,他们会想尽办法把这支部队在以后的战斗中全歼;为此国军一般在大胜后都不会随意向公众透露是哪支部队参战立功的,怎么打的,参战部队的很多功劳往往被善于打嘴仗的别人冒领了去……摘自《祖爷爷的抗战回忆》)
炮兵连的所在地原本是一处让难民挖出的大坑,在坑上架了铁路钢轨和原木,总共有三层,在大家看来是坚固到了极点。为了迷惑鬼子的飞机,这里没有设交通壕和战壕,平时各处出口都会掩上军用帆布,在帆布上覆上土,无论鬼子的飞机什么时候飞过都难以发现。
但大炮不长眼睛,它根本不看地貌,鬼子的炮兵部队还是凭着弹道推算大致找到了炮兵连的位置,而且实施了四十五分钟的连续炮击……
大地被炮火一遍遍地“耕耘过”,泥土都被炸得松软无比,人走上去竟然浮土能没掉了小腿。大家根据印象中的位置终于找到了“炮兵连”的防炮工事了:主体地堡没有炸塌,但是口子塌剩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里边的人活着吗?曹小民心里一沉,他又想起了祖爷爷回忆录里那些关于被大炮震死的士兵的描述。
曹小民的警卫排发疯似的冲上前,很快就把洞口的浮土挖开进到里边去。
迎面映入眼中的是一大堆的破烂不堪的沙包,那是大炮进洞后迅速堆起来充当防护墙用的;沙包大多数都破烂掉了,沙土泻出来散了一地。
只有走进了地堡里才能身受到这里被炮击时置身里头的恐惧:用钢轨浇注水泥修筑的根基被震得东倒西歪,同样用钢轨做横梁辅以原木以及宕实的泥土整整三层的顶部竟然也被炸穿!一道道阳光正从顶上刺进来,那些从顶部泻下来的泥土在地上形成一大堆一大堆;孤零零的大炮炮口平着无精打采,在大炮四周贴着土壁的部位横七竖八躺满了炮兵……
“醒来!快醒来……”曹小民摇着“炮筒”,他用手试过了炮筒的鼻子,还有呼吸;他甚至不敢太用力摇,他怕“炮筒”会像他在补充连时的排长一样口鼻流出黑血……忽然“炮筒”蒙满了泥灰晦暗的脸上眼睛睁开了一下,然后他无力地抬了一下手,似乎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就软了过去,眼睛也重新闭上了。
谢天谢地!曹小民和他的警卫排人员从每个晕过去的炮兵耳朵里拉出来塞住的棉絮后,探过他们的呼吸和心跳,证实他们都还没死,这才放心了些……但是他们会被震伤了内脏几天后忽然死去吗?曹小民心里依然阴云密布……
炮阵的外围有两处炮弹存放点中炮殉爆,那些配属给炮队的辎重兵有整整一个班的战士被炸得支离破碎,仅仅存留着很少的肢体散落在方圆两百米的阵地上,而且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活着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马上醒来,至于他们会不会永远睡过去,谁都不知道……有了大炮,但是曹小民却发现他手上已经没有一个正宗的炮手了!
除了“炮兵连”的阵地,处于后方的炊事班、医务站都被鬼子的炮火覆盖上了,当曹小民赶到医务站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护送伤员的士兵和那些伤员们定定地站在那里默哀:四名军医,十二名护理人员全部罹难;药品、手术用具毁于一旦……
明明是他们打了胜仗,但是此刻战士们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伤兵们不得不继续他们痛苦的征程转往三营的医务站,而且得赶快,赶在鬼子的飞机到来前通过那些露天的战壕。士兵没时间悲伤,他们只能做应该做的……
“小民,这是侦察连的报告……”周志道在前沿一看见曹小民走进坑道就招呼他:“在那两个土丘后边,我们的侦察连发现整整一大片全是血迹斑斑碎骨烂肉;很显然鬼子的待战部队在那里遭到无遮挡杀伤,按照面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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