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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了稳身形,我不由哑然失笑,刚才如果是真摔倒那才叫好了就咱们俩棉衣湿透,正好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脱光了烘衣服去
可惜的是这是在做梦……唉哟不好下半身传来的一阵阵冲动让我狼狈不堪,赶忙加快了脚步跑到对面,放下林雪后就手忙脚乱的把棉裤穿上。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天色黑,没有让其它战士发现什么,否则这下可糗大了。
“团长”偏偏这时林雪却又着急的看着我:“我的装备还在那边呢怎么把裤子给穿上了?”
三个小时下山,四个多小时上山。
但我们到达目的地,偷偷摸摸的走进侦察排挖好的坑道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上山与下山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些伪军的明哨、暗哨、和铁丝网和地雷之类的东西。但侦察排的同志早就把这一切在地图上标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我们还拥有夜视仪和对讲机,使得我们这支部队在敌人眼皮底下无惊无险的穿过了层层困难,顺利的进入了侦察排为我们准备好的坑道。
站在坑道口,就有一股臭味迎面扑来,我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我知道,这是侦察排的同志们给我们留下的。几十天的坑道作业,而且还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挖坑道,那是一种什么状况我当然知道。
坑道里挖出的新土还好,阵地上每天都有大炮爆炸,只要把这些新土往弹坑附近一洒,任谁都不会怀疑了。但是这粪便就不一样了,一次两次还成,但如果太多的话就很容易引起敌人侦察兵的怀疑。为了保险起见,粪便还有垃圾之类的,任何能引起敌人注意的东西都必须在坑道里就地掩埋。这时间短的还好,时间一长,那味道就像我们现在闻到的一样了。
坑道不大,勉强能容得下五十几个人,五个坑道正好容下整个七连。不过人挤人的一片黑暗,空气又十分混蚀,混杂着粪便、汗臭、脚臭、腐臭等各种臭味,就像是坐在闷罐子车厢里头似的让人一阵恶心欲呕。
我知道,这是侦察排的战士所能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毕竟在敌人眼皮底下挖坑道也十分不容易,所以我也并没有怪责他们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快点渡过这难熬的一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刚才,在行军的路上时,我还在希望能快一点到达目的地好让我休息一下。但现在却希望自己还在行军路上,那样的话至少还能享受到一点新鲜空气……
七连战士的素质这时才真正体现了出来。我是个呆惯了坑道的人,特别是在上甘岭的那一段时间,可以说在上甘岭的坑道里呆过,就没有什么坑道会适应不了的。
但180师的战士却很少有坑道作战的经验,甚至在此之前还在国内享受了一段幸福时光。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人有一声怨言,同时也没有人有什么反常的表现。这要是换成别的部队,只怕不抓狂才怪了。
等等坐在我身边的林雪似乎也有些不太正常。她是一直跟在我后头进来的,刚才没注意,同时在黑暗中也看不见,这时感觉到她就像是一只害怕的小猫似的在身旁瑟瑟发抖。
凭着感觉在黑暗中找到了她的手,愕然发现她两手正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手心手背全是汗
我赶忙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右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很奇怪的是,这时的我心中没有半分杂念,充斥着一种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她的心理。这也许是男人最原始的心理之一,当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害怕的时候、受伤害的时候,这种心理就会莫名其妙的油然而升。
我承认,平时的我并没有这么勇敢,但是在看到林雪这么害怕的时候,我却突然变得勇敢起来。我想,这时候就算是碰到了一只怪兽,我也会毫无畏惧的冲上去同它搏斗。
我也必须承认,在此之前这坑道的环境的确也让我觉得不舒服,但在抱着林雪的时候,我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我都觉得,就算这样再呆个几天也无所谓。
林雪也许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原本还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不久之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以至于我都有些怀疑她是昏厥过去了还是怎么的,于是动手把她推了推,结果她在我怀里钻了钻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不禁晕了下,好在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一点光线都没有,旁边的战士啥都看不到。
我一直以为林雪这丫头胆子小不敢有什么动作,没想到却是我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这丫头分明就是表面保守内心却是一团熊熊烈火嘛
唉哟不好一想到火我这yu火就真的往上窜了……
时间这样黑暗中一分一秒的渡过,战士们渴了就拿出水壶来喝上几口,饿了就从干粮袋中取出炒面往嘴里塞,困了就靠在坑道壁上睡一觉。有时也会有几个人站起身来动动手脚,但因为之前有命令,所以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敢有太大的动作。
毕竟这里就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敌人前尚阵地距离我们不过十几米,甚至还有可能有伪军的巡逻队就在我们头顶上,任何一点异响都有可能引起敌人注意从而破坏了整个战斗计划。
在此之后,林雪倒也没有再害怕过,只是动不动就往我怀里钻,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的,也许是在我怀里能找到些安全感。
我当然也是来者不拒,反正这坑道黑咕窿冬的谁也看不见谁……开玩笑,在这种情况下拒绝美女的投怀送抱?除非我不是男人了
只是拒绝有拒绝的好处,不拒绝也有不拒约的坏处,这怀里时时刻刻都抱着一团火没地发,那滋味还真是不是人受的……
“轰轰……”这时坑道外几声沉默的炮声让战士们心里不由一惊,林雪也腾的一下就从我怀里跑了开去。
发生什么情况?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凭我的经验,我可以判断出这些炮弹是伪军朝山脚下发射的。难道是伪军发现了潜伏在山脚下的三营?
想到这里我不由拍了拍林雪的肩膀,示意她呆着别动,就小心翼翼的朝坑道口走去。
沿着坑道拐了一个弯,面前就透过了几丝光线,两名战士正端着冲锋枪枪趴在坑道口伪装的空隙前朝外望着。见到我来,他们就很有默契的让开了一个位置。
这个坑道口设置得很巧妙,外面原本是一个一米多深的天然岩洞,伪军也知道这个地方,据侦察排的同志报告说,有时伪军遭到我军炮击还会把这个岩洞当作临时防炮洞。只不过因为这个岩洞顶壁时不时会有成块成块的石头往下掉,伪军认为这个岩洞并不安全所以就没有多加利用。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弃之不用的地方却让我们给用上了,不但用上还在里头挖了一条十几米深的坑道。侦察排的同志别有心机的在坑道口上弄了一块木板作盖,这块木板朝外的一面用树胶沾了许多的碎石。只要这木板把坑道口一盖,就算伪军就在面前也发现不了各中的玄机。更让我叹服的是,透过木板和碎石之间的空隙,我们还依稀能看到坑道外的情况
“轰轰……”又是几声炮响,这一回我看清了,山脚下腾起了几道烟雾,炮弹的落点果然是在三营潜伏位置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