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不要理我”我歇斯底里地朝王新合与林晓绪大声命令着:“执行命令,再不走大家一块完蛋”
林晓绪被我这么一吼倒是给吓住了,愣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新合却理也不理,从鼻吼里发出“哼”的一声,一边用力掰着、喘着,一边板着脸说道:“少跟俺罗嗦,这时候还想用参谋长来吓唬人,老子不吃这一套”
“?,???????(上,看看有没有活的)”这时车外隐隐传来了几声朝鲜语的叫喊声,让我们意识到敌人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老王,快走吧”见硬的不行,我就只好来软的:“反正你们也救不了我,这样下去是没有用的”
王新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还以为他被我说动了,但他迟疑了下就下对着林晓绪下令道:“我去挡着敌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把参谋长的腿砍断了也要把它弄出来否则老子崩了你”
说着抓起枪就朝车厢外走去。
“砰砰……”
王新合用的是莫辛纳甘,打一枪就要扳一下,但他显然对这种步枪用得十分熟悉,所以射速倒有不慢,子弹一颗颗的连珠朝敌人射去。他的枪法我是知道的,虽说我人在车厢里看不清敌人的状况,但还是可以从对面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判断出伪军特务一个个倒在他的枪口下。
“哒哒哒……”敌人很快就发起了还击,霎时冲锋机、机枪的声音就响成了一片,子弹发出霍霍的啸声把车厢旁边的雨布打出一个个弹孔,甚至还有几发子弹贴着我的耳边飞过,吓得我赶忙趴低身子。但又因为右脚卡在车体里无法动弹,使得我的姿势变得十分怪异,就活像一只趴着的籁蛤蟆。
但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呢?难看、狼狈哪有生命重要。
林晓绪也不敢殆慢,举起枪来对着卡着我右脚的车体就砸。“嘭嘭……”,随着一阵响声,我右脚上的压力似乎还真松了一些,但这响声同样也惊动了那些朝我们靠近的伪军特务,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车里有人被困着,于是更加密集的子弹朝我们打来。
雨布霎时就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洞,一道道月光像是利剑一般从外面射了进来。透过这些小洞,我依稀看到外面的雪地上有几个人影闪动,双手就不由自主地在车厢里一阵乱摸。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的枪,想到其它地方找,右脚却又被卡着不能动弹,只能看着外面的敌人干着急……
“参谋长您的枪”林晓绪倒也机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到了我的枪,并把它递给了我。我也不多说,接过枪就朝车厢外瞄去。
说实话,我所在的位置想要打中敌人很难,枪孔虽多,但离我却有一段距离。我只能从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里看到一点点人影,大慨的判断下敌人的位置。
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砰”的一声枪响,雨布上多了一个弹孔,与其它弹孔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弹孔是来自我的步枪。
一名伪军特务举着冲锋枪一边朝王新合射击,一边缓缓爬起身来朝我们靠近。他太不小心了,他以为目标只有王新合一个,以为只要用火力压制住王新合,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朝我们发起冲锋。但他没想到,在车厢里还有一把枪对准了他。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敢奢望能打中他的脑袋,如果我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拿我们三个人的命开玩笑。所以这一枪,我没有打中他的脑袋。事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发子弹打中他哪个部位,因为在车厢里的我根本就看不见。我只知道他倒下了,m1步枪的子弹无论打中他哪里,都会让他暂时失去战斗能力。我需要的也只是这个,为自己、为我们争取时间,尽量减少王新合的压力。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能打中敌人是运气,因为这个敌人冲锋的速度很快,当我在小孔里看见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准星移到那个位置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于是我在脑海里飞快地想像了一下他的奔跑速度,接着把准星稍稍左移,打出了我用枪以来最没有把握的一枪,结果是……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我在另一个小孔里看到了他倒下的身影。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两声枪响只击毙了一名敌人,不是说我的枪法不好,而是第一枪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击中敌人。
这个方向传来了敌人密集的机枪声,但却没有弹孔能让我看到敌人,于是我凭着自己的耳朵,大慨的判断了下敌人机枪手的位置。接着打了两枪,第一枪在雨布上打了一个小孔,透过这个小孔,我很幸远的看到了敌人机枪口**出的火焰,于是我就射出了第二发子弹。
我还是不知道敌人是不是被我打死了,我只是知道,在这一刻机枪声嘎然而止。
“嘿嘿嘿……”王新合在车厢外头一边打就一边乐,他手上不停地举枪朝敌人发射,嘴里就自顾自地说道:“好小子今天才看到你真正的本事。我还想着跟你比枪法呢,天差地了你这要不是脚被卡住,我想这些伪军特工根本就不够咱们两人打痛快痛快”
我却没有王新合那么乐观,因为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王新合因为要保护我们所以不能离开他的位置,而我在车厢里射击也十分有限。更何况,我根本就看不见从车头那个方向朝我们靠近的敌人。
虽说林晓绪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甚至都用刺刀撬上了还是没有把我的脚弄出来。于是我就在想,他会不会真像王新合说的那样,用刺刀把我的脚给弄断。幸远的是,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如果波及到油箱,那我们三个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但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个汽车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只要敌人再靠近一些,到了投掷手雷的距离后朝我们丢上几枚手雷,那么一切都将毫无悬念……
情形虽不乐观,但我还是竭尽自己所能朝外面的敌人射击。做为一名战士,一名志愿军战士,我们的风格就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失败。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就是我们的信念、我们的人生信条
突然,就在这时候王新合一声惨哼,被子弹的惯性带倒在地上。我朝他的方向一看,月光下他的脸色一片苍白,鲜血不断的从他右肩伤处涌了出来。
见此我不由如坠冰窖,暗道一声这下要完了。王新合是我们的主力,现在他却受伤倒地,我们似乎就只有等死一个结局……
王新合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但却没能如愿,于是他望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用左手抽出了腰间的三枚手榴弹,并趁着敌人还没有上来的时候,把手榴弹的弦拧在一块。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或许也是我们最后的出路了,于是也就放下了枪默默地等待着这一刻。
敌人见我们没有反抗,于是个个从藏身处站了起来,举着枪小心翼翼的从四面八方朝我们靠近。他们是想抓活的,这是伪军特务惯用的手段。做为特务,他们的任务除了能对我军重要目标发起突袭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收集情报。所以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生擒志愿军战士的机会。更何况我还是个参谋长,如果他们知道这车里面有一个被卡住了右脚的参谋长的话……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并没有选择朝汽车投掷手雷这种简简单单的结束战斗的方式。于是脚步声在四周响了起来,靴子踩在新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种声音在以前或许是一种动听的音乐,但在这一刻,它就是我们的催命符。
王新合发出他惯有的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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