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重,同时也有些无奈,一种对伪军特工没办法的无奈。
我想最无奈的还是车上的王显儒,因为一个排雷大王坐在车上,同样也对地上的那些地雷毫无办法,他总不能走在汽车前头去排雷吧!
这情景也不禁让我想起了去年去坐车去取火药的那一回,那个人民军的司机同样也有这样的苦恼,现在我都不记得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了。我还记得那一回我们还在路上碰到过一队伪军特务的袭击,会不会这回也……
想着我情不自禁地解下背上的狙击枪,透过瞄准镜朝黑夜中望去,但在黑暗中根本就看不见什么。这时我不禁就在想,如果现在有一把装备有夜视仪的枪就好了。
战士们见状以为有情况,也纷纷操起步枪四处警戒,就连小林也同样拔出了手枪。
“怎么了?团长?有情况么?”张明学挡在我面前,小声地问了声。
“唔……”我没想到我只是因为一个念头想看看周围的情况,就惹来了同志们这么大的动作,不由有些尴尬。刚要跟他们解释说没情况。我只是想观察下,但隐隐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
前方又传来了几缕血腥味和焦臭味……这时我很快就明白了,血腥味和焦臭味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有焦臭味,就说明汽车着了火,车上的人要么被炸死、要么被烧死。血也很快会被烤干,而在战场上打滚了这么久的我,很容易就判断出这血腥味还是新鲜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车被炸了有一段时间了,而那些发出血腥味的尸体却是在不久前……
“有情况!”想到这里我腾的一下就带着战士们跃下了汽车趴倒在路旁。
我们才刚在路边趴好,就只听轰的一声。前方的一辆军车就爆炸开来,火光霎时就映红了周围的景色。接着又是接连几声爆炸,机枪声也在头顶上响个不停。
枪声让我们意识到敌人就躲藏在高地上,而且那些机枪和手雷的目标似乎都是朝着我们这辆吉普车来的,只不过一会儿时间就打得吉普车铿铿乱响,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又是一阵火光,吉普车就变成了一堆废铁。
“他娘滴!”看见自己的受车爆炸了,小林只恨得直咬牙,就要跳起来朝山顶上射击,但很快就被我压了下来。
“散开,卧倒!”我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提着步枪沿着山脚小跑了一阵,就转移到山脚的另一边。我可不想让汽车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我的身影。
我找到了一块岩石做掩护,然后缓缓地伸出了手中的步枪,透过狙击镜观察着山顶上的阵地。
敌人的人数不多,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大慨只有三、四个,因为如果他们人数很多的话,这时山脚下的我们早就被手雷给炸得一塌糊涂了。而且他们也并不是一些高手,这可以从他们的枪法并不是很准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否则我暴露在火光的那一下,就足以被他们一击毙命了。
“哒哒……”机枪声还在响着,枪口冒出的火花很明显,但我却没有朝他扣动扳机。因为在这黑夜里,认准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那才是最重要的。躲藏在黑暗里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给我致命的一枪。而我,现在就是要在这里默默的等待,等待着每一个敌人都暴露他们的位置……
志愿军战士们也开始还击了,但由于地形的原因,更由于汽车爆炸时的火光把他们照亮的原因,一时被敌人打得抬不起头来,惨叫声此起彼伏。听着我心里隐隐传来一阵一阵的痛,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这也许就是庞师长所说的,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吧!我想自己已经差不多达到这个境界了。现在所欠的只是火候。但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到底应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高兴!是因为我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
难过!是因为我的人性又下了一点……
终于,我在确定了山顶上所有敌人的位置后,就举起步枪“砰砰砰……”朝山顶上射出了四发子弹……战场在这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小高地充其量也只能称作是一个小山丘,我与敌人的距离只有一百多米远,在这个距离上,一发子弹击毙一个敌人我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就算是在这漆黑的夜晚。
用不着我指挥,战士们就纷纷提着枪朝山头上围去。跑在前头的还是我和王显儒几个人,那些汽车兵和后勤部队的毕竟很少打过正规战,碰到这种情况难免会紧张、会害怕。但他们看到我们几个人跑在前面都没事,也纷纷壮起胆来朝高地爬了上来。
高地上一片狼籍,几名身着普通百姓的特工躺在了血泊中,机枪和冲锋枪无力的歪倒在一边,还有几枚来不及投出的手雷。他们一共有四人,两个被打中了脑袋被当场击毙,一个被子弹打中了脖子也只有出气的份了,最后一个只是被打中了肩膀,子弹从左手臂穿了进去,再从背上穿了出来。m1步枪的穿透力还是强的,弄得他满身都是鲜血,这时正痛苦地捂着肩膀上的伤口。
徐永维和张明学两人二话不说,跑上前进一把就将那个家伙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绑了起来。
“哈哈哈……”那名特工突然发出了一阵笑声,同时眼里的精光一闪。我暗道一声不妙,想起南朝鲜军的特工都有在被俘前服毒自杀的传统,赶忙跑了下去伸手用力一捏……那名特工惨叫一声,嘴巴就再也合不拢了。
王显儒的动作也不慢,走上前来二话不说,伸手就在那家伙嘴里一正乱扣,结果还真让他给扣出一颗假牙出来。
“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这时我才放心地松开了手,对张明学等人下令道。
我可不想让这个家伙这么快死,我还有很多疑问要他解开呢。
“是!”张明学应了声,从急救包里取出止血带就动手给那名特工包扎。
“嘿!这枪法,还真是神了!”这时身后的志愿军战士才慢慢地爬了上来。小林看着地上躲倒了一地的几个特工,再看看我手中的步枪,不由又惊又叹。
其它的志愿军战士看着这场面,也都个个都朝我投来了又敬又佩的目光,有些人还在小声地问着身边的人:
“这个同志是谁啊?”
“不知道!看他们是坐那辆小车来的,看来是个干部吧!”
“小黄,刚才你是坐他们的车来的不是?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
“唔!”无意中听到了这个议论,我这才抬头望向那个被称作小黄的人,正是刚才搭我们车的小战士。照想他也是个很少经过这种场面,此时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这时被我这么一望,哪里还敢说认识,只一个劲地摇头。
我也不多说什么,一把就提起地上那名伪军特工,把他重重地翻了个身丢在地上。
听着他的惨叫声,我心里暗道这下有着,这家伙不是个硬骨头,想要这他嘴里问出情报看起来还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就用朝鲜语问道:“说,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那家伙见我会说朝鲜语,不由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改口道:“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见此我不由暗笑,你这都想说了还嘴硬,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还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