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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根碗口大的树枝,撇干净了上面的雪坐了下来,从干粮袋里抓了几把炒面,小心翼翼地兜进嘴里。
说起志愿军这炒面啊,那身为第八集团军司令的沃克也知道,他在发起这次战役时就对部下下令:“只要一闻到中国人炒面的味道就撤退!”如果不是碍于麦克阿瑟的军令,这个老狐狸根本就不会上当……
“同志,你受伤了?”一听到女声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位女翻译了,我一转过头去,她也马上就认出了我。
“原来是崔排长!”她笑着比了比我的额头,我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弹片刮了一道口子,也许是因为气温太低冻着的原因,我一直就没感觉到疼。
如果再偏一点,我这脑袋就……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但我还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嗨,没事!一点皮外伤,俺打仗打这么多年了,这点小伤算不了啥!”
“这可不成!”金秋莲呵呵一笑道:“我给你包扎下吧!”
说着就把挎包一放,熟练地从里面取出了绷带、消毒药水……
“你还懂医术啊?”我很配合地摘掉了帽子。
“懂的不多。”金秋莲边给我包扎边说道:“小时候跟爷爷打猎,认识过一些草药。部队里的军医大都牺牲了,所以我这懂点皮毛的赤脚医生也沾光成了军医。”
“啊?”闻言我不由一愣,眼睛不由往额头上瞟了瞟,暗自担心可不要因为这点小伤就被她包成了个粽子!说不定还会被包得像个阿拉伯人一样顶着个大帽子。
不过还好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她的手法还算熟练,很快就帮我包好了,还为我戴上了军帽。
“明天我再来帮你换绷带。”金秋莲交待道:“打仗的时候注意点,别让脏东西啊雪水啊弄到头上,如果发炎就不好办了,现在药品急缺!”
“喂!同志!”我叫住了转身正要走的金秋莲。
“什么?”
“这好像是你的!”我指了指她落在我身旁的挎包。
“哦!你看看我。”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从小就有粗心的毛病,老是掉东西!”
“不是吧!”望着渐渐走远的金秋莲,我不由咧了咧嘴:“你有没有把砒霜当作消毒药水了?怎么我额头上现在怪疼的!”
“出发!”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令下部队再次开拔,我抬起了早已磨出水泡的双脚朝前迈去。而让我很无奈的是,这条路却正是前几天我们追击敌人的那条路,所不同的是那天是走过来,今天是走回去。
这就是运动战啊,在运动中作战,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只是苦了我这双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