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边的时俊直接挂了电话,让胡悦宁一头雾水。接着玄关那边的就传來了手机铃声。
“喂……”元卿边挤按着鼻山根,边掏出手机接通,其实今天晚上的公务餐宴上他喝的并不算多,只是这数日里繁忙的工作,加上这一天都担心着出门在外的胡悦宁,他是觉得有些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现在只要胡悦宁不是和他一起出去,他就提心吊胆的…
“阿卿,翟焯家的老爷子自己灌药了…”时俊一听元卿应声,二话不说直奔正題。
“什么?…”
直到元卿换好鞋再度出门,胡悦宁也沒來及给他倒杯热茶。
“小宁儿,我还得出门一趟,事情很紧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來,你一会就洗洗先睡,不要等我了,你今天出去一趟也很累了,嗯?”元卿不放心地交待着。
“嗯,我知道的…你忙好早点回來,工作的事虽然重要,但身体也得跟得上才行啊…”胡悦宁点点头,她以为他这是有紧急公务需要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他不提,她亦不问。一來国家外交方面的事儿,她问了也是白问,啥都不懂的;二來,国事不同于家事,她又不是搞间谍活动的,问那些做啥。
元卿看了看她,欲言欲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沒说,只道了句:“那我先去了,忙好就回來。”便关上门直径离开了。
现在她的身体不能再有什么折腾了。元卿在心里这么解释着,且不说翟焯和她的那一段早已成为了过往云烟,再者现在翟家老爷子自己趁人不备灌了药这事儿目前还是机密,也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等到元卿赶到军区总院机要分部,刚到了和时俊约好的楼层,便看到时俊、雷明昊、屈正斌都聚在走道里。
“怎么回事?”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却是沒有看到翟焯的身影。
“翟老爷子趁值班护士不备,灌了一整瓶安眠药,现在还在洗胃抢救中,不过估计悬……”时俊见元卿赶了过來,和屈正斌两人走了來來,小声对着他耳语道。
“阿卿,你也來了?”雷明昊也过來拍了拍元卿的肩,“弟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最近事儿多,等过一阵子我和荣绒去看她。”
“沒事儿,挺好的。”元卿应声,“昊子哥,翟焯他怎么样?”
他们几个里,就数雷明昊和翟焯关系算是最为亲厚的了。雷明昊早说了,他拿來当弟弟看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他元卿,另一个便是翟焯。
“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总归是自家老子,出了这事,谁心里能好受了?”雷明昊叹道。
“不过,翟家來这么一下,也差不多了…”屈正斌摇摇头,翟家老爷子和自家老爷子是老交情,这出了大事,老爷子自己不方便出面,就宣召他过來了。
“他妈的,这事儿还真是丑到家了…”时俊向來想什么说什么,反正在场的,就他们几个,他更沒什么顾忌了,“要我说,这事儿怪不得别人,只能怪翟家,这不是顶风作案么…”几年前的荣家一事儿,翟家什么教训都沒吸取到?
别的世家望门不说纷纷收手,也大都收敛了不少,明面上不会摆出什么丁丁卯卯了,就翟家老爷子还是那么高调地“收学生”。
这“收学生”也就罢了,你好歹历练搁在那里,看人也看得准点啊。结果呢,好的助力沒有那么一、两个,全是一群等着擦屁股的“活闹鬼”。这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这届的元首一上台便明确了态度,不谈人情,不看世族功勋,谁独了高压线谁死…这几年倒台的世家大族还少么,不说别的,差点和他们翟家结成姻家的荣家,翟老爷子拜把子的老兄弟,差一点成为翟焯老丈人的荣士成的先例就搁在那里呢…
“好在,翟焯现在也算是混出个名堂出來了,就算翟老爷子倒台了,对他的影响倒也不算大。”屈正斌感叹道,“这事儿若是搁在荣家出事的那会子时间,那他们翟家可比不上荣家了。”
那时翟焯才刚到商务部,什么根基都沒有,若是翟家垮台了,他也就完了。墙倒众人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荣家那时就好在沒有什么正牌男丁,上面也不怕会翻出什么大浪來,也算是元首对他们荣家“网开一面”了,只在荣士成身上到此为止,荣士成的夫人和女儿都沒有什么牵连,更谈不上荣士成的私生子荣紫衣了。
等到胡悦宁从电视新闻上知道翟家倒台,翟老爷子被双规,却在因病就诊期间畏罪自尽的事儿,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期间,元卿都是神出鬼沒的,每天都是她睡着他还沒有回來,等到她醒來时他又早就出去了,只是吩咐了家政阿姨好好尽心照顾她。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