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转过身來看了她半晌。
胡悦宁有点莫名,眨了眨眼,抹去从眼皮掉落下來的雨珠,“怎么了吗?为什么好好地停下來了?”
元卿的声音被雨声围绕着,生生多了几分清脆和无奈,“小宁儿,你不要只顾着我们,你又淋湿了。”
胡悦宁这才反应过來,怔怔地看了看自己,是啊,雨水都从头顺着流进了底衣,里面已经彻底沒有一处是干的了……
“你站得离我太远。”
胡悦宁沒说话。是了,她有意无意地,不想与他靠的太近,不然也不至于淋成这样。
“揽着我的手吧。”他转回身不去看她的表情,生怕看到她眼里露出一点嫌恶和厌烦的神色。
早前,胡悦宁这个人,喜怒都会原原本本地体现在她的脸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装不來。可是现在,以过多年的磨练和车祸的成长,就算她再怎么嫌恶和厌烦,也不会这么明晃晃地表现在脸上。但这种既担心别人受伤,又不愿意勉强她自己的心情,却又最让人受伤。“就算你实在不愿意,也请忍一会儿。”
等了片刻。
就在元卿几乎不抱有希望的那一瞬间,他的肘弯处攀上來一只柔软的小手。
“嗯,快走吧,雨越來越大了。”
等两人带着温柔回到滇心救助站后,所有人都被胡悦宁突然带回來的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元卿看起來既不像來这儿想报上名当个志愿者的,也不像來这儿打工的,更不像來求助的。而且,对于大多数小姑娘而言,这个陌生男人,怎么有点眼熟?
站长把胡悦宁叫到一边,问她怎么出去一趟带了个男人回來。胡悦宁在心里犹豫了半天,决定撒谎,于是便说他是附近的爬山客,下了大雨无处可去,才來这边躲一躲,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借这里的澡间让他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什么的。
结果她刚说完,元卿这边就出问題了。
几个看过电视且对着外交署长发过花痴的小姑娘围到他跟前,争先恐后地问他是不是电视上的那个谁谁谁,就是很帅的那个国家领导人。
元卿笑了笑,接过他们热情递过來的干毛巾,否认了。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十分怀疑,还叫來了厨房小学徒。小学徒看见元卿后吓了一大跳,惊道:“我还以为你死了…”他女朋友的qq空间里说的死掉的男神难道不是这个元大署长?…
胡悦宁知道小学徒这话也大不敬了点,于是连忙冲到他们中间,为元卿圆谎:“不是不是,他真不是,你们认错了。”
小学徒又觉得自己的权威收到了质疑,于是不爽了,“你连我们说的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因为、因为……”胡悦宁那个蛋疼啊,“他,他是……”
“因为我是她丈夫,她可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但她知道我不可能是哪个谁谁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还略带调侃,震得胡悦宁后脑勺嗡嗡直响。
然后众人下巴均掉了好几寸。
再然后站长震怒于胡悦宁的不诚实后,表示來者皆是客必须要好好招待。
然后厨房阿婆今天还特地杀了一只特别为新年准备的鸡,來款待这位对他们而言几乎百年难得一见的帅哥。
胡悦宁更觉得蛋疼了。她刚來的时候,抠门的站长虽然说了一堆煽情的话,但是也沒有杀鸡宴请好吗…要不要这样差别待遇……果然那什么人比人气死人的,这个社会就是个看脸的社会…
外面的雨一直间断地下到了晚上,大家考虑到他们既然是夫妻,就索性让他们住在一起了。胡悦宁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沒说什么。这个突然窜出來的丈夫已经让众人惊讶不已了,如果这个时候她让元卿独自离开,大家一定会刨根问底,她干脆就暂时先装一阵儿吧,反正他应该待不了多久。
趁元卿去洗澡的间隙,胡悦宁开始慢慢收拾她的小房间,把地板拖干净,又跟站长借了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后,她正要在地上铺开,就看见杵在门外的温柔了。
温柔眨巴眨巴眼睛,“宁宁老师,我听站长说,我今天不能跟你睡了。”
胡悦宁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蛋,“嗯,所以温柔要乖乖地回去睡觉哦。”屋里有个陌生男人在,总是不方便。
“是因为有那个叔叔在吗?”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