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俊一把将喝得醉醺醺的元卿给甩到沙发上,活动了下筋骨,大口大口地喘气。
胡悦宁走过去看了元卿一眼,叹了口气。“呃,那个时俊,谢谢你把他背上來,你坐下來休息会儿吧。”在酒店敬酒时她已换上了紧绷绷的红旗袍,以至于一整晚她都觉得自己都像只被五花大绑的猪,几乎要勒死了,最可怕的是,她还得装出端庄贤淑的样子不断地微笑微笑。
时俊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就走,不过我看今儿个阿卿醉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來,辛苦你多多照顾他一下了。”
元濯上将家的公子爷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社交机会,不少人想借此在他面前混眼熟攀关系,所以來敬酒的人一拨接着一拨,硬是把素來酒量可观的元卿给灌倒了,真是造孽。还让不让他过洞房花烛夜了?真是坑爹,看來等到他结婚时干脆去海外來个旅行结婚算了,宴请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春宵一刻那才值千金呢…
胡悦宁也叹了口气,走到阳台瞅了瞅楼下的几辆车,“那……下面的宾客怎么办?”说來也神奇,元卿都醉成这样了,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护送他回來,高官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沒事,我下去打发了就行。”
“那麻烦你了。”
“客气了。”时俊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她嘱咐:“对了,那个胡悦宁,我帮阿卿置备新房时,按他老人家的要求,订了这一整套意大利家具,睡袍以及洗漱用具等也都是新的,东西摆放的位置你可能不太清楚。新的睡袍在里屋矮柜中间的第三个抽屉里,你可以找找看,希望我沒记错。”
新的睡袍?胡悦宁呆了一呆,这新房不是一开始她坐等元卿來接她的那套市区的单身小公寓,而是又换了一处跃层智能公寓套房…一开始元卿都沒和她说过有这么一处物业房产,所以她对这里的确不能摸的清楚。
胡悦宁指了指自己随身带來的红色行李箱,里面有coco和欣宁给她采办的新衣物,“谢谢啊,不过我不需要新的睡袍,我自己带了睡衣的。”
时俊揉了揉快陪喝陪僵掉的脸颊,表情里有憋不住的笑意,“那是我们阿卿的新睡袍,他只要睡觉就用的上。”见胡悦宁还是不明白,他索性说白一点,“唉,他身上的酒味太熏了,总不能让他这样睡一晚吧。”不然第二天真得闷臭了……
“啊,那……该怎么办?”胡悦宁被时俊笑得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呆呆地问着。
“新娘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帮他清洗一下。”
“啊……哦……”胡悦宁看时俊一脸憋笑的样子,这才反应过來,自己这是闹了一个多么大的笑话…
时俊倒沒有多话,只是微笑,“祝你新婚愉快,和我们阿卿有个美好的夜晚。”说完,他带门离开,啪嗒一声,偌大的屋子里仅剩了面红耳赤的胡悦宁,以及那位醉地不省人事的新郎……元卿。
pocky今天晚上仍留在元家大宅,由元母照顾着。小家伙对自己老爸老妈结婚和老妈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表现的很是淡定…
之前胡悦宁臆想的中问題统统不是问題,事实再度证明她过度地“杞人忧天”了…就为这茬,她可沒少被元卿那条大尾巴狼给嘲笑。
“pocky,你是真的不会不高兴吗?我是说妈妈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小宝宝的事儿…”胡悦宁记得当时自己问得那是一个小心翼翼,生怕伤到儿子的幼小心灵。
“不会啊…miffy他们都有一个或几个弟弟妹妹呢…”pocky说的miffy,是他在英国伦墩早教中心里的小玩伴。这到也是,那边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亲兄弟姐妹的。
而且等到胡欣宁提前过來后,这问題更加不是问題了…
“老妈,你自己都有小姨呢…”pocky道,“pocky也想有一个妹妹陪着…”
胡欣宁在那边逗着他,“如果是个弟弟呢?pocky居然会‘重女轻男’呢…”
“pocky一样喜欢…妮妮也会喜欢的…”他是指元佳妮小盆友,pocky其实比元佳妮的生日要小上半年,按理说应该叫元佳妮小盆友“姐姐”,可是也不知道pocky哪根筋扭着了,就是不愿意叫人家小姐姐,总是“妮妮”、“妮妮”地叫着,好在人家元佳妮小盆友自以姐姐的身份居着,倒像是个小大人一样不和pocky计较。着实让元家里的大人们减轻了不少麻烦。
思绪转回來,时俊已潇洒走人,胡悦宁到是也不脸红了,这会子她改郁闷为纠结了…面红耳赤“唰”地一下转为了愁眉苦脸,让她给元卿这么一个大男人洗涮涮,她哪有这经验啊,又不是帮孩子洗,如果躺这儿的是pocky,她二话不说就把他丢浴缸里泡着了,可面前的是个大男人,各方面都成熟了的、力气和块头都比她大几倍的男人……她怎么能洗涮地过來……
上次,元卿喝多了,她最多也只是打盆热水來给他擦净手脚罢了…
算了,还是先把他的新睡袍找出來。
胡悦宁摸索着进了里屋,完成找睡袍的任务后,才开始认真端详这间房间。面积很大,家具应有尽有,但最惹眼的自然是正中间摆着的那张硕大的双人床。圆弧状的款式很新,床单和被罩的花式颜色都非常恬淡温馨,上面还很细心地放了一只龙猫娃娃,整个明丽的色调,和元卿这个天天穿着军服的严肃样儿一点都不搭。
她忍不住摸了摸龙猫娃娃,便想起自己以前在长宁的家里房间床头也有一只,但不比这只大,也不比它的用料柔软高档。
“喜欢么,小宁儿?”
胡悦宁下意识地答:“喜欢啊。”
“嗯,你喜欢就好。”
胡悦宁这才反应过來,连忙转头朝房间门口看过去,一脸的惊诧。
只见元卿斜倚在门边,抱着臂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清明,完全沒有了刚刚醉眼朦胧的样子,但是还是有几分惬意和慵懒。
胡悦宁还是有点不解,呆呆地问道:“我说,你这酒醒得,也太快了……”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沒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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