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挚扇子一张一合,“别这么多礼,怪生疏的,管家大叔,本王原就认识这位悦儿姑娘,平日也是玩笑惯了的,你不要责怪她不知尊卑。”
“怪不得呢,这位悦儿姑娘原就给人一种安静娴雅的感觉,不是那种没高低眉眼之人。”月隆典恍然大悟般。
“正是如此,本王还曾经跟表嫂要过人,奈何表嫂不肯割爱,本王只能作罢。”凤挚一本正经,一脸遗憾,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月隆典一听,马上点头哈腰,“王爷,那边几个花匠在修剪花枝,小的得去瞧瞧,悦儿姑娘,你陪着王爷聊一会儿。”
月隆典走得飞快,凌秀看着他消失,便抱住了月幽兰,手还去摸她的脸,眼圈一红,“主人。”
“这里也不安全。”月幽兰说道,“别抱我了,会惹是非的。”
“你太小心了,月家谨慎,国师的势力不容易渗透到这里。”凤挚说道,“尤其是他目前不在凤凰城。”
“我倒是觉得越是如此越要谨慎,你怎么带秀儿来,不知道我不喜欢秀儿卷进来。”月幽兰埋怨道。
“把她卷进来的不是本王,你忘了吗?”凤挚道,“秀儿自己愿意,这也是原因,还有,本王带她来,是因为她想见你,若你不放心本王,本王将她送给幽表哥如何?”
凤挚一语道破月幽兰所想,月幽兰多少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凌秀,“你知道我不放心就好,别把她当成丹红,你若那么做,我绝对不会当你为友人。”
“你现在也没有把本王当做友人,你没有把任何人当做友人,包括凌春凌秀,在你心里,凌春凌秀跟那个雪貂没什么不同,曾经属于你,你把他们视为所有物,别人碰不得,伤害不得,因为那样冒犯了你的心,就像刺在你身上一样。”凤挚讥讽笑容深刻,“你如此高高在上,将他人的自尊看得一文不值,凭什么?”
“也许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把凌春凌秀当做朋友,因为我不想他们卷入这场纷争,而你们,我无法判断敌友和目的,自然不敢付出真心,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个孤女,有什么凭恃的?王爷实在是言重了。”月幽兰也缓缓回了个自嘲似的笑容。
“是吗,不过,把个侍女,雪貂看得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如何让人心里舒服,这世界,良善与否,能分得那么清楚吗?敌友能分得那么清楚吗?”凤挚目光看向大门口,“就像是这云家二小姐,你能分得清她心里到底是偏向月家还是云家,还是国师大人?”
争执戛然而止。
云欢颜带着云伯庸正跨入大门,见到凤挚,相互寒暄,月幽兰到了云欢颜身边,凌秀也正色谨慎起来。
一行人往主楼这边行来,月隆典适时出现,带着他们,那位“重要客人”已经离开了。
主楼前,月幽隐与凤挚交谈,云欢颜带着云伯庸直接上楼,月朗要与云伯庸单独见面。
凌秀与月幽兰恰好得了闲,凤挚对着他们摆手,示意她们自去一边歇着。
月幽兰带着凌秀到了一个宽阔但是却无人的湖边,急忙问道:“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凌秀便把巫凡与凌春的交易说给月幽兰听,月幽兰听说雪貂已经被送到何家庄的何克吉那里,心中微动,雪貂认主,不会什么人都跟的,凤挚当时尚需笼子,会是谁呢?何克吉会是宁达吗?
月幽兰免不了对凌秀一番细致叮嘱,既然短时间内她没有办法将凌秀送回到凌春身边,只有靠她自己了,好在凌秀虽然天真,但却是很聪慧,有些道理一说,她就明白的,已经历过家庭变故,父母惨亡,世间冷暖也不是全然没有体会过。
月隆典来找凌秀,说凤挚要走,月幽兰带着凌秀回到凤挚身边,凤挚临走,还对着月幽隐玩笑,“我这小侍女怎样?你喜欢你可以留下?”
“谢王爷厚爱,幽隐不用女侍,你无须三番五次试探。”月幽隐冷淡,一口回绝。
凌秀有些不安,白着脸红了眼圈,她看着凤挚,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巫凡给了凤挚,凤挚却要把她转赠他人。
凤挚安抚一笑,“秀儿要哭了吗?本王客套话,不作数的,走吧,跟本王回府。”
月幽兰知道凤挚不过是在向她示威,索性不看,扭头,谁知这一扭头,却让她魂飞魄散。
月夫人,她此生的亲娘,坐在四楼的围栏上,正摇摇欲坠。
“不可以!”月幽兰大喊一声。
伴随着她的尖叫,月夫人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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