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妾身陪在二爷身后,怎对得起二爷一番苦心托付?!”
岑殷猛然抬头,本已黯然的眼神瞬间又被感动的热情点燃了。
说到底,爱人便是如此。他一心为她,难免疏忽了自己,而她呢?也是一样,不肯为了自己让他受累。
曜灵见岑殷脸色回春,知道他已读懂自己的心意,不觉有些羞涩起来,遂低了头,正要再打些虚词来掩饰,不想对方已一把将自己拉进他怀里。
“灵儿真正贴心,” 岑殷声音极低,就在曜灵头顶回旋,双手慢慢在她身上抚摸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曜灵又痒又热,身子酥软得动不得,口中还在挣扎着道:“那爷还有什么别的。。。”话音未落,嘴便被一样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次日一早,曜灵醒过来时岑殷还在酣睡,她极小心地从对方手臂下褪出自己的身子来,不想岑殷警醒得很,她才抽出上半身来,就又被他大力拽了回去。
“去哪儿?”岑殷半梦半醒,闷着声音闭着眼,问她。
曜灵不出声地笑了,口中抱怨道:“二爷没事可以直睡, 妾身却还要起来管一大家子琐碎呢!”
岑殷依旧闭着眼睛:“有什么琐碎?”他的口气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曜灵才不会上他的当,感觉到对方身体又开始强硬,她立刻从他怀里嗖一下窜了出来。
“梨白!”曜灵坐起来向外叫了一声,岑殷听见外头丫鬟应声,只得不甘心地收回手来,翻身向里,假装又睡了过去。
曜灵接过梨白递上来家常蜜合色折枝花卉小袄,边套上身边正色道:“二爷我有事问你。”
岑殷的声音依旧闷闷的:“什么事?”
“昨晚商量的刘家姐妹的事,” 曜灵不好意思说只提了一半,清了清嗓子又道:“那家不好,还有别的好人家么?”
岑殷被窝里想了一想,复又翻身坐了起来:“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人来。这里知县倒是个好人,家里曾出过状元,他本也是科举出身,因朝中党派之争,最后落得流放至此。本来也曾做到三品的。若论门第也算书香,夫人也是贤惠宽厚之人,正巧也生得一对双胞兄弟,年纪比刘家姐妹大上三岁,也算合适。只是家里清贫了些,因此我心里倒有些不愿,怕委屈那两姐妹。”
曜灵套上袖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心里细想一番,倒定出个主意来。
梨白替曜灵系上象牙色马面长裙,就听她道:“穷些倒没什么关系,只不知这县令人心如何?”
岑殷摇头,伸了个懒腰道:“人是灰了心的,宦海里吃了亏,又是书呆子心性,再不肯钻营了,自知也不是那块材料,倒心甘情愿在这里做个小官,吃穿不愁也就行了。儿子们读书是用功的,将来必有功名,只看着吧。”
曜灵点头,眼里发光道:“这样的人家,倒真正是合适得很!若好便罢,功名总从科举上得,即便不成,在这里做个小官也受不到朝中牵连,万一有个不好,“她的声音停了一停,方才继续了下去:“姐妹二人也有个抽身退步的地方。”
岂止是姐妹二人?曜灵话里的意思,也是包含了岑殷和她自己的。
举事造反,如一枘利剑始终高悬于二人头顶,皇上不信他们,他们更不信皇上。太后?那就更不用提了。
岑殷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曜灵脸上露出些微笑意来:“穷是不怕的,”她有意要哄得岑殷高兴,便将自己的音调提得高高的,脸上亦满布兴奋之情:
“有皇上之事在前,我也收她二人做妹妹不就行了?不费她自家一丝儿东西,凡一应衣服首饰、妆奁箱柜等件,都是我这里替她们办备,还与她每人一千两财礼。县令那里,二爷也想法办法资助也就完了。刘家姐妹不是贪图富贵之人, 第一天见她们我就知道了。守备与夫人更是和厚之人,又极信任二爷,我与二爷保媒,他们必不驳回。”
于是这事就这般定了下来,元宵节过后,守备便在岑殷引领下,去了吴县令家提亲,进门之后,县令夫妇不过与之谈了几句,吴夫人便亲自换了衣服下厨,这便表示,提亲成功了。
过后吴县令夫妇亦亲上守备家里看视一轮,不过形式而已,两家吃过定亲席,这事便定了下来。
瑶敏瑶卿从此便只管躲在静园里,万事皆有曜灵替她们前后打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