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人身份贵重,若连夫人也清淡起来,那别人家的夫人岂不直接要穿黑白二色了?”
岑殷怔在了当地,随即看了一眼,后者抿着嘴笑,心想你现在知道钱妈妈的厉害了吧?
“既然妈妈这样说。。。”岑殷没话可回了,本来这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他不过顺着曜灵眼色提了一句,不想就吃憋当前。
曜灵笑着瞟他一眼,上来抓住钱妈妈的手撒娇道:“好妈妈,你也饶我一回吧!穿起这些来我只是不惯,简直道也不会走了。今儿人家唱戏,我又不要上台,要这样光鲜做什么?引得戏台子上人都看我,倒成了稀奇!”
岑殷在其身后嘿嘿笑了起来,又轻轻替曜灵拍了拍巴掌,钱妈妈涨红了脸,也笑了起来:“好个嘴角锋利的夫人!”说着捏了曜灵粉颊一把:“我竟说不过你!”
这一捏让曜灵忆起幼时的事来,也是这样,钱妈妈喜欢艳色,自己推三阻四,就是不肯穿她挑的衣服。
一切仿佛还在眼前,晃眼间就是十年过去了。
青桃机灵地早开了衣箱,这时便与梨白搬了出来,请曜灵自捡,钱妈妈回头看见二人这样殷勤,不觉啐了一口:“好个会献殷勤的小蹄子!什么时候就自做了主张?!”
青桃也笑起来回道:“王府门首磕了头,妈妈可别忘了我们也是吃这一口井里水的人呢!妈妈不怕,我们可担心,得罪了夫人,晚上饭也没得吃呢!”
众人正要笑时,忍冬从外头送梳洗的热水进来,听见这话就呆住了:“晚饭没了?今儿的晚饭?为什么没有?那咱们哪儿吃去?”
连着岑殷在内,屋里所有人都爆笑了起来。
曜灵果然自捡出一套清淡些的来,鹅潢色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小袄,月白色绣翠竹刻丝对襟长褂,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穿戴起来之后,屋里人不觉眼前一亮,玉骨冰肌,华光丽质,虽一身淡服,却不掩其尊贵的气质。
“果然还是这套好些,”岑殷也已经起身,梨白伺候他更衣,他边穿边赞。
曜灵微笑起来,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说来也怪,不适合的颜色穿上身,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脸上也烧起来似的,身上更有痒筋发作。这淡色上身,一切都好了,比仙丹还灵!”
钱妈妈悻悻地将自己挑出来的红衣蓝裙收进箱子里,口中好笑道:“哪有这样的事?人家想穿也穿不到,唯有你,肉多了还嫌肥呢!”
曜灵冲其背影又做了个鬼脸,岑殷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来:“赞!”他不出声地用嘴形表达。
妆台前整妆已毕,头面曜灵也依自己的喜好,挑了一套累丝嵌青金石的银饰戴了,钱妈妈也没说什么。
这里妆毕,外头刘家二位小姐也进来了,一来请安,二来曜灵昨儿吩咐,大家这里用了早饭,方便一起出门。
岑殷也就出去,二位小姐忙起身垂首见过,于是便去了外书房,临走却又回头:“晚间早些回来!”竟是低声嘱咐曜灵:“若戏吵得厉害,下午回来也得!”
曜灵脸红起来,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亦低低说句知道了,亲将岑殷送到门外方折了回来。
不料她这一回来不要紧,站在瑶卿瑶敏面前,直勾勾地看了二人半晌,方才从嘴里挤出一声来:“咦!”
原来二位小姐皆是一身八成新的家常衣裙,头上也并无殊饰,虽称不上简陋,却也只算整齐而已。
二话不说,曜灵即刻又命钱妈妈与青桃开了衣箱,捡自己的衣服拿了二套出来:缥碧色对襟长衫,粉蓝缎面竹叶梅花刺绣圆领小袄给瑶敏;橘黄镶边浅黄对襟长衫,天蓝绿萼梅刺绣交领小袄给了瑶卿,裙子则没办法换了,因二人身量皆略比曜灵高些。
“先将就如此,青桃一会吩咐下去,明儿叫咱家裁缝过来,给二位小姐做几件新衣!”曜灵命甜泽几人替瑶卿瑶敏更衣,又吩咐青桃道。
众人忙应了,各自去忙,倒是瑶卿瑶敏先只不肯,后来实在拗不过曜灵,被拽进里间换上了新衣。
曜灵跟了进去,又亲自开了妆台,指点梨白替二人整妆,胭脂水粉捕过之后,果然瑶卿瑶敏颜色大与刚才不同,对镜细看,也可算是杏脸搓酥,柳眉耸翠,光彩奕奕,神彩飞扬了。
“果然人家说人靠衣服马靠鞍,”瑶卿嘴快,对镜自揽道:“从前我只觉得自己不好看是天生的,怎么捯饬也没有用。如今看来。。。“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