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想半晌,岑殷突然眼前一亮,急对曜灵道:“姑娘快将那茶喝一口试试!”
原来岑殷刚才以茶送物,片刻之后,口中突有异香,且本来酸得要倒的牙也突然好了,本来早起吃一大碗面下去,这会子也不觉得堵了,茶干配茶,健牙不说,竟还有清脂去膻的功用似的!
曜灵依言喝了一口茶水,果然,很快后味泛了上来,清香甜咧,牙也好多了,不比刚才,几乎要掉下几颗才出得了气似的。
张福平心头大石落地,脸上复又有了笑容:“两位果然厉害!到这里的,几乎没人敢试我家茶干,要吃也不过一小丝儿罢了,哪有二位这样的勇气和,”他犹豫一下,依旧沿用了曜灵刚才那个词:“牙口。”
青桃简直要笑,这马屁拍的!刚才还说,人来都是自带茶食呢!这会子反成了不敢用的缘故了?前言不搭后语,拍马屁也不知事前打个腹稿!
张福平尚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只是看曜灵与岑殷总这般和颜悦色地,不由得也身轻体适起来,觉得这二位主子实在不坏,若自己的地能被世子买下,在他和姑娘手下讨生活,想必也能混得很好!
于是不大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张福平怀着鬼心思开了口:“小的斗胆问一句,世子觉得小的这庄上如何?可过得去么?”
景知府一早城内外下了告示,泓世子将于这里选址征地,所选宅地,由官府出资买下,且世子一向仁慈宽厚,以市价买下几乎是无疑的了。
也就是买家不会吃亏,不过农家人以地为生,没了地,虽有些银子在手,心里总还是不踏实的。
张福平本来就想,如果能在世子府上谋个差事,那就真正吃穿不愁了。只不知那泓世子是何样人物?听说是个大将军,刀口上衔血活下来的,张福平未见之前,心中总是惴惴,不知该是个怎样凶神恶煞的人物?
不想谋面之后才发现,泓世子长得竟如此玉树临风,秀气成采,好比潘安再世一般。本来这词他是不知道的,不过前日看了一出戏文,因此也就记住了。
不想世上真有戏里那样出色的人物!世子是一位,这姑娘又是另一位!也就是戏文上说的,天作之合吧?!
她不比那些常与贵公子们出来赏玩的姑娘,打扮素净得多,长得却比张福平见过所有女子都好,上回那什么公子来,身边有位说是城中花魁,可如今看来,比这姑娘可差得远了。
也难怪世子这般怜爱姑娘了!看他望着那姑娘的眼神,爱意藏都藏不住,张福平这样站在对面,世子都毫不掩饰,且明显看得出来,若不是姑娘好奇先尝,那茶和茶干,只怕世子是不会用的。。。
张福平正自胡思乱想,岑殷开口说话了,是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这里确实不坏,不过么。。。”
他本意拖延一番,或以虚词推诿,因这出戏不过是演给景知府,郑相,并太后看的,他本无意封王,更无意建宅。
不想张福平误会其意,忙陪笑从怀里掏出两本青皮帐簿子来,口中振振有词地道:“回世子的话,世子想必还有些顾虑?怕我庄上帐目不清?又或是人口太多因而杂乱?小的早已替世子虑到这里。这是我庄上所有人口牲畜花名册,这一本则是近两年来,庄上进出帐目明细,请世子过目!”
岑殷呆住,半晌方怔怔地接过帐本来,还是张福平暗中偷偷使了些劲,半塞到他手里的。
曜灵肚子里憋笑憋成内伤,脸上亦满是玩味之意,眼中颇有深意地看向岑殷:看你怎么好?这戏还能不能愉快地唱下去了?
岑殷清了清嗓子,突然将帐簿塞到了曜灵手中,口中亦振振有辞道:“帐本子我看了便头疼,姑娘一向打点采薇庄甚有成效,且建宅子,管下人之事,姑娘也有一半要理,不如请姑娘先看 ,若姑娘中意了,我是没有他论的。”
好嘛!这烫手的山芋瞬间又抛到了曜灵这里,张福平满是渴望的眼神随即也追到了曜灵身上。
曜灵先是怔住,过后心里暗自笑了一下,又嗔怪地看了岑殷一眼。你想难我?这点子小事我不够我发挥的呢!
“这也容易,” 曜灵不过略将帐本子翻开看了几眼,见上头并无大的亏空,便眯起猫眼来对张福平道:“烦做生意的都知道,帐本子总有两本,一本对外,一本自看。不知庄主这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