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爷被这姑娘弄得目眩心迷,却还要在她面前做个若无其事,心里便好笑得很,原来也是只死鸭子!
不过想归想,笑归笑,叮当面上还是默不作声,静悄悄走了出去。
“依你所见,张大小姐是被送回张夫人娘家了。不过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张大小姐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她的婢女死于非命,又为什么与这秘密有关?为什么她见不得人?” 岑殷听过曜灵的话后,沉思半晌,似自言自语道。
曜灵摇头道:“我也弄不明白。好好一个小姐,怎么就疯了?听她亲生母亲,柳姨娘说,她并不是天生就傻的,到底发生什么事逼疯了她?那事定是见不得光的!不然张家申家,也不会这样避讳,提到张大小姐就如噤寒蝉了!”
岑殷双手抱胸,想了想道:“张家发迹也怪,皇上先还不知道有这号人呢!不知什么缘故,宋大人在皇上面前竭力举荐过几回,皇上也听进去了,招他来见,说得又皆合皇上心意,皇上这才喜欢,当时又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张大人便乘了这股东风,三极连跳,很快就青云直上了!”
曜灵听见宋大人三个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宋全明?以她对此人的了解来看,没有好处的事,宋大人是绝计不会去做的,无缘无故,为什么他要提携张梓?
世间没有天上白白掉馅饼的好事,官场上,更不可能。
宋大人最喜欢什么?张大人又有什么?他凭什么得到宋全明的帮助?!钱财?张家当年没有,身为皇上面前红人的宋全明也不稀罕。
骤然之间,如电光火石闪过心头,曜灵与岑殷同时抬起头来,相互对视,对方眼中的默契,徒然令二人同时感到了欣喜。
“宋大人是哪一年开始举荐张大人的?” 曜灵轻启嘴唇,道出的正是岑殷心头所想。
岑殷说了个年份,反问曜灵:“张大小姐是哪一年疯的?”
曜灵大张了口,几乎说不出话来,却重重点了点头,正是岑殷刚才所说的,同一年。
“好大的胆子!” 岑殷怒了,算算彼时,张大小姐不过十岁左右,奸yin幼女,逼疯官眷可是不小的罪名,!
曜灵脸色唰一下全白了,张大小姐经此恶事,不疯才怪!
“难怪不能叫张大小姐见人,跟她的贴身婢女也 被灭了口!想来是因为,能保住这秘密,就保全了张家富贵的缘故!” 岑殷忿忿然。
曜灵轻轻点头,心口直泛恶心,天下竟有这样的爹娘,卖女求荣!
“那日我在京里张宅,无意中见到张大小姐,所以张家怕了,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因知我是常年各家大宅后院里走动的,便将大小姐送出京来。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不日我也被出京,竟在这里又再见到张大小姐!想是老天也看不过去,要借世子之手惩戒宋全明的缘故!”
曜灵说话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岑殷忍不住深深看她,心中百味陈杂。
她怎么就这样合乎自己心意?怎么她说什么,自己都觉得有理有据,更像是从自己心窝里掏出来似的?
“可青桃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昨晚明明是她引着叮当去梨园的,不用说女鬼必是张大小姐,青桃不仅知道她会出来,还用心引着我们去发现,她是怎么知道的?”
曜灵完全没感觉到岑殷的深情,她已全然沉浸在张大小姐所经历的悲剧之中了。
岑殷不得不收回心思,因为要配合曜灵:“这事好办,我才已命人将青桃家中情况查尽,”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信鸽才送来的。”
曜灵忙接过来看,奇怪的是,信上所说,与青桃自己说出来的,一模一样,哥哥好赌,嫂嫂尖刻,并无不妥之处。
“这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曜灵失望地丢下纸片。
岑殷哑然失笑:“姑娘也心急起来?”他起身弯腰,将地上的信笺捡了起来,重新放到曜灵手中,然后方微笑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好赌自然要欠帐,从来坏事都从这里开始,怎么姑娘不知道么?”
听见岑殷的话,曜灵恍然大悟,眼睛一亮:“难不成世子找到青桃哥哥的赌帐了?”
岑殷笑着点头,略有些得意地坐了回去。
曜灵心里切了一声,心想您这算什么?有意跟我玩笑么?脸上便有些不太好看。
岑殷看出来,忙又咳嗽一声,赶紧解释:“并不算找到,因帐本子没有到手,所以不敢枉言,不过听说,确实青桃的哥哥欠下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实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