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光亮闪动:“可不是?风窗露槛,遥望碧池,宫阙巍峨,金霓陈彩,绿荷含香,芳藻吐秀,灵台宽敞,暑气全消。若再来上一盏莲hua白,配上京里出名的新出缸的清酱肉,再来些嫩藕新茨实。。。”
曜灵与青桃互视一眼,皆掩口而笑,叮当则快人快言,口中啧啧有声道:“说起这个来,咱们爷的话就止不住了!”
岑殷瞪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良景美酒相配,正是人生快事也!”
叮当更笑:“还少一样呢!无人作配怎么使得?一人不饮酒,爷怎么忘了这个规矩?”
曜灵清了清喉咙,回身问青桃道:“你才倒的荷hua茶呢?还热么?怎么不给世子爷斟一杯?”
叮当吐了吐舌头,拉上青桃道:“爷的茶就劳烦姑娘了,我跟青桃姑娘还有话说,先退下了!”
曜灵顿时脸红了起来,岑殷只笑不说话,待人出去后方轻轻道:“这几个丫头被我纵得没了规矩,请姑娘担待些吧!”
曜灵无奈只得亲手斟茶,岑殷忙道不可:“怎么真叫姑娘动手呢?我自己来吧!”
曜灵好笑,一个世家子弟,只怕岑殷长到这么大,茶壶口向哪儿开都不知道吧?
“不过一杯茶罢了,爷救我两回,我不过举手之劳,倒杯茶而已,又有什么劳烦?世子爷只管坐下吧!”
岑殷知道,叮当和青桃出去,门外必可放心,这方低声问曜灵道:“赵大人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曜灵早知其过来,必问此事,见果然如此,不觉笑得璨然,便将早上在游廊里听见赵吕二位大人的谈话的事,说了出来。
岑殷听着,自管自喝着茶,最后见曜灵说赵大人全然没有自己的主张,只以吕大人马首是瞻时,竟好笑地咧开了嘴。
“这位大人可不就是这样?多少年下来也不曾改的!”
岑殷放下茶钟,摇头晒笑。
曜灵却正色起来:“多少年下来都是这样,可却多少年也不曾受累于此!世子爷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岑殷心底嗖地一是紧,顿时就沉了眼眸,俊美英朗的面容瞬间冷凝。
是啊,没有本事,却能坐稳提刑按察使的位置十年之久!
是真没有本事,还是很有本事却叫人看不出来?!
看来出来,才是真本事呢!
曜灵且不说话,眉目间光华流转,看向岑殷。
岑殷沉默片刻,方道:“继续说。”
“如今赵大人老老实实一句话,只听吕大人的便罢了。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过后又听青桃姐姐说,世子爷建别院这块地是赵大人原有的,当时没觉得什么。”曜灵又将如意庵里,云儿的话复述一遍,然后问道:“敢问世子爷,提刑按察使一年能有多少俸银?赵大人能有这样大的手笔不能?若不能,那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岑殷边想,边慢慢开口:“赵大人在这里根基甚深,十年下来,该打通的关节应都打通了才是,也不枉费他每年的政绩考核都是优良了。赵夫人的话,娘家本是通洲,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户,应该不可能有多大的富贵。”
曜灵一字一字,轻吐慢言:“所以,赵大人的实际家境比帐面上的要好。不过赵夫人的上万两衣服帐,倒也不全是给自己做的。”
岑殷又是一惊:“这你如何能知?”
曜灵笑了起来:“尺寸大小不一,还能是一个人的?”
岑殷恍然大悟,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竟没意识到这一点,成个呆子了!”
曜灵嫣然道:“衣服帐本是内院的事,世子爷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岑殷见其笑得娇憨柔媚,腮上如生桃hua,看过来的眼光便顿生柔情。
曜灵不敢再玩笑,低了头让开对方炽热的目光,口中又道:“世子爷这块地,当初买下来时,是谁经手?”
岑殷心头一冽,收回心思,想了想道:“当时要得急,我也没理,赵大人说他有,我便取了地契付了银子,经手?大约是这里的大管事吧?不过二年后他就告老放出去了。”
曜灵紧逼一句:“可是按当时的市价?”
岑殷如梦初醒,一个激灵从脑中打过:“你是指。。。”
曜灵忍不住冷笑:“赵大人这样精明的人,自然送礼也要送得叫人心服口服,且是外头一点儿痕迹没有呢!这也就难怪,他的政绩能那样好了!”
岑殷不说话了,此时天气已不再炎热,屋里更是森凉,可他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赵留德!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自己一时大意,竟上了他的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