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回知道原委了,愈发比刚才害怕得了不得。
香玉听见有安的汇报,这会子也趁机跟在李大后头,进来了。
安太太眼眶红红的,说话声音都不连贯了,直指着李大斥道:“他们上夜的都说没见过老爷,你怎么说?这就是你用出来的好人?我信得过才将家交给你管,如今怎么样?”
李大跪于地上,磕头不止,又连声道:“奴才这就派人去寻,这就。。。”
安太太猛啐一口到其面门:“这还用你说?才我过来已命人满园里寻去了!等你到现在,还能成个什么事?”
李大吓得啉声,不敢多言,心里直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老爷不见了?这事可非同小可,若寻不回来,自己的小命不保,一园子的下人只管也没有活路了。
丫鬟们也都被吓得脸上失了血色,更有胆小的,便捂着嘴,小声地哭了出来。
正忙成一团时,香玉却偷偷走到洪冉身后,悄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到的?”
洪冉皱起眉头,偏开头回道:“你不全知道了?有安那个长舌头的,怕会不告诉你?”
香玉推他一把,正要再说,外头闯进几个婆子来,说在园子里,西角门处,发觉了老爷的一只鞋。
安太太身子晃了晃,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好在身后大丫鬟撑住她,方不至于倒仰过去,口中喃喃道:“只有鞋么?”
婆子哭丧着脸回道:“只见着鞋,却不见老爷的人。再有,昨晚西南门的钥匙老爷亲自取走了,想是老爷从西南门出去了?也未可知。”
安太太重重一掌拍在炕桌上,彭地一声,众下人都被吓得垂首敛袖,大气不敢出。
“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哪!”安太太带着哭腔喝了出来:“老爷就这样出去了,你们竟通没一个知道?”
众人慌张得不成了样子,李大地下跪着,空想出许多主意来,也不敢冒然开口,便便眼睛盯住洪冉和香玉,意思让二人劝说劝说。
洪冉哪里看得出来?他自己还一头脑急汗呢!昨天从小道一直绕过城门,脚印进了城便不太轻易能看出来了。好容易追着走了几条巷子,终究还是失了踪迹。
当下洪冉没了办法,只是天色微微放亮,又已经来到城里,有安便劝说他到安府来,有什么事,也好与安大人商量着行。
因此洪冉来到这里,不想来了就没见着安义卓人,还看了这一出好戏。
香玉倒还冷静,看见李大的眼色,便上来对安太太道:“太太,如何急也不是办法。安老爷这事不同一般,还该报监察御史,并报皇上才好!”
李大也在地下磕头如捣蒜:“太太,洪家姨娘话说得是正理!”
安太太此时手软脚软,哪里还管得这些子事?当下便呜咽着哭道:“姨娘说得自然是,只是如今家里失了主事的,叫我一个妇人如何出面?”
正当此时,门帘儿一掀,外头二个丫鬟拥进个小姐来,边走边泣,扑到安太太怀里。
原来是这家的三小姐。
安太太哭得说不出话儿来,抱着三小姐直叫我的儿。三小姐陪着哭了片刻,却缓缓收了声,反劝安太太道:“太太,如今事已至此,少不得请太太做主。不过依女儿愚见,上报一事还该暂缓。如今只将门开了,再捡几个家里信得过精练的护院出去,先在城里寻一圈,城门处也着人打听着去。若老爷没有出城,那必在城里,咱们不如悄没声息地,城里找上一找。也许就此找到了,也省下许多口舌。若真找不到,再上报不迟。”
安太太一听这话有理,只是她此时也失了主心骨,便又看向香玉。
香玉又看洪冉,二人心中皆是一惊。安家太太如此软弱,倒调养出好一个明理知事的女儿。也怪难以往二位小姐嫁得好了。
确实,朝廷命官失踪乃是大事,不上报是万万不可。可若本是小事,上报后反因小失了大。
如今尚不知安老爷到底为何半晚出去,也许不过小事一桩。若一时将人寻到,又或是可能他自己回来了。那上头别的不问,必要先问个在位失职。好好的连自己都看不住,还怎么守得住这个职位?皇上又怎么放心将事交于你办?
李大听了也觉得有理,于地上叩首:“三小姐说得极是,就这样行吧!”
安太太怒气冲冲,又啐他一口:“人说什么你都有理,白做了这里的大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