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不过到底心安了些。这姑娘自己要去寻死,与已无关。不过,可别说是自己捅出来的。
“我说姑奶奶,”黄丁哀求道:“你去只管去,别说出来,我,我可没。。。”
曜灵扫过他一眼,冷冷丢下放心二个字。
自己为什么要管这挡子闲事?她扪心自问,竟自己也说不出具体的答案来。因为几个农人看不起女孩,尤其长得好的女孩?
有些原因,却不是全部。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也不是全部。
不过当下来不及细想,曜灵先拉过一位身边农人问道:“此地去济平寺有多远?”
那人慌张回道:“说远也不太远,不过几里地罢了。沿着这道向西边去,走出村口,看见岔路口向右拐,走到山下进林子,济平寺就在半山腰处了。”
曜灵听完便要动身,洪冉一把将她拦了下来:“天色不早了,晚上行事不便,还是明日早起 。。。”
曜灵冷冷扫过他一眼:“救人自当及时!不早更要赶早!明儿早起又不知有什么事了,还是现在去为好!”说完脚尖点地,人已去了一丈开外。
洪冉知道劝不住,只得对香玉低低说了几句,香玉点头说声知道,洪冉便紧跟在曜灵身后而去。
曜灵听见背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竟是洪冉,她不觉停了下来,蹙眉问道:“你来做什么?船队不管了?”
洪冉淡淡一笑:“船上有得是伙计,我不在也是无事,还有姨娘在呢!倒是你一人,我不太放心!”
曜灵装作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倒有些嫌弃地看他一眼:“有你跟着,我只觉不便!一人倒正自在!我看你还是回去的好!”
洪冉换了付面孔,嘻着脸求道:“我保证不妨碍你!晚上没事做,我只想跟你过去看看热闹!你只当可怜见的,别丢下我吧!”
曜灵切了一声,再不多说一句,转身又赶路,洪冉轻轻笑了一声,紧跟不放。
黄丁先恭敬地将香玉送走,然后脸上露出森森然的冷笑来。平嫂子他已着人送回家去,是死是活,他才懒得放在心上。
一个农人上来,有些担心地问:“那二人去了可是送死!济平寺跟官府是一家的,那长老更是常与济南知府来往相厚的!”
黄丁用手里驴鞭重重敲打对方脑袋一下:“要你多管闲事!”说着,他眼里露出森冷寒凛的阴笑来:“叫他们去送死,省得乱传口舌,倒是麻烦!”
走了大半时辰,曜灵和洪冉总算是到了山脚下,说是不远不远,可以他二人的脚力来看,这济平寺也实在不算近了。
此时天色还早,又是皆在三伏之中,虽已将近黄昏,倒还天色大亮着,山上山下都是人,显见得,都是去济平寺里进香的。
细看之下,村庄妇女竟有不少,打的黑蜡,搽的铅粉,大脚丫子乍乍呼呼地乱跑,呼嫂唤姑,推姐拉妹,又被太阳晒的黑汗流流,洪冉看见就不住摇头,曜灵却是心内一动。
大多数是这样如钱家胖丫一样的人物,也就难怪出现个月儿,就惹麻烦上身了。从来出头的椽子先烂,一个女人若长得好了,看在有心人的眼睛里,那也是有罪过的。
因彼时人多,曜灵和洪冉不便再用轻功,只得亦步亦趋,跟在众人后头上山,顺便细看下周,打探些外围的情况。
除了庄上人家,倒还有些小家小户的女眷,自己手里捧着了香烛,款步慢行,也有那大家眷属,身后跟着丫鬟小厮,手里奉了旺鞭,兰谱,更有大把的香烛,招摇过市。
洪冉指着其中一位打扮得光鲜耀眼,满头金光闪闪的妇人,对曜灵道:“看看!这样的人倒不掠了去!”
曜灵顺势也看了一眼,那妇人富贵可算富贵了,却长得不太像样,浓眉大目,方面高颧,却漆黑的画着两道蛾眉,满满的搽着一面脂粉,乍看去竟是胭脂铅粉,同乌煤合成的面孔,辨不出什么妍媸。
妇人觉出有人在看自己,眼角余光斜过去,先只看见洪冉,一下就心花怒放起来。
洪冉本就长得英俊,又穿着一身合体的杭绸丝袍,楚楚似玉恭鹤氅,脚上踏一双新兴薄鞋,轩轩如叶县仙凫,一般人看上去,心里不觉就要叫一声好,好一个面粉唇朱,秀气英伟的美男子!
妇人见竟有这样一位赛潘安在注视着自己,心里便如小鹿乱撞,情不自禁地飞了几个媚眼过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