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准?曜灵一时对自己恼怒不已。
“原来是世子爷,小女子失礼了,这就告辞,请世子爷自便!” 曜灵冷淡丢下这句话就走,连眼皮也懒得再抬一下。
岑殷,泓王第五个儿子,也是府里的世子爷,眼见曜灵如此,眼里深意更浓,只是碍于青莺在旁虎视眈眈,便有意沉默,立于原地不动。
云燕正在外头伺候郑府来人,预备接郑夫人的轿马,忽见曜灵脸涨得通红,从后院出来,不觉好奇,难不成王妃给了这丫头几句重话?
十七姨娘的事,其实满府里没几个人知道,云燕自为得王妃欢心,其实比不上青莺,因此并不知道王妃为何事叫曜灵来,就连外头风言风语传的些话,她也一概不知。
此时云燕心中窃喜,怎么这丫头今儿也吃瘪了?见曜灵正走到自己身边,便有意无意地对另一个丫鬟道:“你呀!不知好歹,行事要便勉强,恰似咬群出尖儿的一般,如今怎么样?倒落得满身不是!”
那丫鬟被训了个不知所措,曜灵充耳不闻,径直走出了寺门。
郑夫人正坐在轿里想着心事,突然轿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太太,尹家那丫头从寺里出来了!”
郑夫人一惊,顺手卷起绣花软帘向外张去,果见曜灵默默过来,远远看去,似乎有些颓然,不如往日有精神。
“哼,这丫头平日也猖狂够了,好容易叫太后煞了煞威风,老太后又。。。”外头那丫鬟的话才说了一半,郑夫人怒斥,喝断其声。
“有你什么说处!你又知道些什么?吹杀灯挤眼儿──谁看得见后来的事?你当她完了,比你强得多呢!”
那丫鬟缩了缩脖子,不作声了。其实不论郑府还是别的什么王府大宅,里头不少丫鬟都受过曜灵的好处,平日也都姐姐妹妹地乱叫,亲热的很。可背地里,大多数人都看她不爽,无他,曜灵人物出众,太过惹眼。
向来出头的椽子先烂,一丝儿不错。
曜灵也早看见,一乘青色软呢作轿衣,四周垂下同色流苏的轿子,配上瘦瘦的一付杭州香藤轿杠,八个轿夫抬着,三五个丫鬟,七八个婆子跟着,飞快就朝这里过来了。
是郑府的轿子,且看其架势,必是郑夫人无疑。若在往常,曜灵早陪笑上前伺候问安了,可现在呢?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对方是跟太后一条心,还是,另有他意?
郑夫人心里也正有此意,自己该如何行事?昨晚自己亲自寻到外书房,问了老爷意思。老爷只说了三个字:“看着办。”
怎么办?看谁的办?郑夫人知道,这是老爷有意给自己下个考题,是要看自己本事的。二姨娘凤煦,近日频频生事,甚至背后说出一山不容二虎这样的话来。自己的娘家也不太争气,几回上书皇上的奏折,都叫打了回票。
老爷这时候说这样话?郑夫人不禁在心里发虚,不是那姨娘背后吹风,要有意给自己下个套吧?
若好了便罢,若有些差池,不论是宫里哪位祖宗不高兴,老爷便可借题发挥,自己手里的权势,只怕又要输给那姨娘三分了。
正犹豫不决间,外头丫鬟的声音又传了进来:“那 丫头过来了,夫人,咱们这轿子,停还是不停?”
郑夫人心慌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嗓子眼不知被什么堵住了,竟说不出话。
好在外头的声音又起:“咦!好个没礼貌的丫头!怎么看见夫人的轿子也不停下来行礼请安?只这样福一福就过去,算什么规矩?夫人你看看,可是平日白疼了她?!”
郑夫人长出一口气去,一瞬间舒心畅意起来。这丫头果然是个聪明人儿,乖觉得很。
“怎么这么多话?即便她要请安,本夫人还不见得有空呢!”郑夫人的嗓子完全好了,说话声音且洪又亮,发着狠地吩咐道:“还不快些走着,王妃那里等着呢!”
短短片刻,外头那丫鬟被当着众人面,训了两回, 这笔帐,不出意料地,又算到了曜灵头上。
回到店里,曜灵第一眼就看见小荃子,正巴着门向外望,看见她过来,嗖一下就将头缩了回去。
曜灵若无其事,镇静自如地从前门,穿大堂而入,那块老太后御赐的匾额正高悬于头顶,方成几个伙计,一早就将其弄了上去。
“小荃子!” 曜灵直追到厨下,方将那小子截住。
“哟!掌柜的回来了?”小荃子脸红红地回过身来,他正装着喝水,不想曜灵竟直逼到眼前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