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
如今她一人去了,还走得那么远,叫自己,怎么能放下心来?
“要不我跟你去吧?”钱妈妈忽出一言,吓了曜灵一跳。
“这可使不得!” 曜灵忙道,“店里哪有一刻少得了妈妈?我走了,正要妈妈帮我看着那些伙计!不是信不过方成,他总也有走眼的时候,一时有个不到之处,妈妈也好提点些许。”
钱妈妈丧气极了。
“无论如何,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钱妈妈重重道,“你没出过远门的!”
曜灵叹气,正要说话,不想外头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哗啦啦的,听上去像是花盆碎了的声音。
钱妈妈和曜灵大惊,只怕是小荃子偷听,曜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电闪过一般,冲去门口张头便向外看去。
方成和吉利两人,后者仰面一交躺在地,口中“阿哟”声不断,前者则要跑没跑掉,正尴尬又胆怯地,看着从里头冲出来的曜灵。
地上则撒得到处都是泥土和碎瓷片,想必是这二人来听墙角,不想黑暗中踩上了钱妈妈刚才放在门口的薄荷草,顿时闹了个人仰马翻。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钱妈妈这时也出来了,看见是这两只猴子,一下将脸沉了下来:“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掌柜的门口,是你们能呆得地方?!”
边说话,钱妈妈边就将手高抬了起来,高抬必是轻落,曜灵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不过方成和吉利可看不出来,见钱妈妈出手,吓得连滚带爬,尤其是吉利,从地上滚着竟也能离得这么快,倒真叫曜灵和钱妈妈大开眼界。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钱妈妈见人走了还不肯放过,又高声大气地在背后喊了一嗓子。
曜灵忙拉了拉她衣襟:“妈妈小声点!一会儿那位荃公公听见了,必当出了什么大事,若问起来,倒没得话好回!”
钱妈妈叹了口气,手也垂了下来,纠结道:“现在可好,在自己家里也说不得自由的话了!”
曜灵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曜灵洗漱干净,直接就去了城里最大的绸缎庄洪家,一向她与此家交好,上回户部员外郎张大人家里所需的绸缎,正是曜灵托洪家送去的。
洪家太太的陪房,刘婆子是常到采薇庄的,小姐太太常用的胭脂水粉,总是由她来取。因此刘婆子与曜灵最为熟悉,今日过来,曜灵先就找上了刘婆子。
从后门处问过人,曜灵便先站在门首等了片刻,然后就看见刘婆子,急忙从里头跑了出来。
“掌柜的,怎么你来了?”刘婆子做贼似的四下里张望,好在时间极早,街上行人不多,这里又是大家后巷,人烟更为稀少。
曜灵特意捡这个时候来,知道对方必有忌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想必妈妈你也知道了?” 曜灵明知故问。
刘婆子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曜灵道:“不是我们有意看人下菜碟,宫里传出不好来,我们少不得担待些!掌柜的也知道,我们本自也做宫里生意,若闹得太后不高兴,将这门财路断了可怎么好?老爷也担不起这罪过,更别说太太了!”
曜灵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样嫌弃过,心里难过自不必明说,可她沉得住气,硬是微笑点头,不卑不亢地道:“外头怎么传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没得罪太后,若真有事,怕不将我流放出去么?还能由着我自取东西之道?!”
刘婆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曜灵:“此话当真?我可是听说,太后为了不知什么事,大为动怒,要赶你出京,绝你尹家生意呢!”
曜灵的心,直落进了深渊,她一向知道流言的厉害,可没想到,流言能胡绉到这种地步:“谁传的这话?简直没谱!妈妈也不想想,我店要是关了,人要被治了罪,还得自由自在地到处跑?!”
刘婆子还是犹豫:“也许没大罪过,不过总是叫太后生了气是不假的。太太刚才听说你来,直皱眉头,说现在谁也惹不起你,要被带累了,大罪没有,捏个小错,总也是不是。咱家又不比人家,敬事房里的公公三天两头就要来寻缎子,万一碰见了,说咱们跟你还来往,可是不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