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有了两个贱种,还想着重新当王后。”嬴政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果说,原本他作为被抛弃的一方,是恨着自己的母亲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我想嫪毐现在已经被抓住了,他和他的同党我都不会放过。”
赵姬软倒在地,捂着嘴呜呜哭泣。嫪毐犯的是谋反之罪,她也知道不能求情。她突然想到了两个孩子,她爬过去抱着嬴政的脚腕,哀求道:“政儿,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也是你的弟弟啊!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毁了身子剩下他们的份上,你饶他们一命吧。”
嬴政神色复杂地看着赵姬,半晌才说道:“原来你也清楚,这两个私生子,一旦被发现就不可能活命,那你为何当初不能老老实实当你的太后,反而现在恳求我的仁慈?我可不记得父王有这两个孩子。”
赵姬哭声呜咽,差点儿就喘不过气来,她表面上还是雍容华贵的太后,但是三十好几连生下两个孩子,又是那样落后的医疗条件,早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天气稍有不好,就疾病缠身。
嬴政见状,甩袖离开,徒留赵姬狼狈地趴在地上哭泣不止。
出门之后,嬴政对着门外的宫女们吩咐:“好好照顾太后。”
原本在加冠礼之后,还有的宴席,嬴政并没有出席,观礼者们似乎也察觉到了雍城压抑的气氛,闷不吭声地尽快结束宴席。
嫪毐的事情很快落下帷幕,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才能,那样的乌合之众,看起来声势浩大。不过一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嫪毐等主谋被活捉,协助嫪毐的赵国细作被全部拔出,嫪毐的军队全部投降。
吕不韦听闻此事,立刻称病不出。他只能在家中怒骂嫪毐那个蠢货,若是谋权篡位那么容易的话,他吕不韦还用在家中憋屈的编纂《吕氏春秋》吗?!
甘罗收到了父亲甘肥的传信,原来,这个案子还牵扯到了甘罗的表姐碧云。只是嬴政为了顾全甘罗的名声,特意按下没有声张出去。
自古以来,凡是牵涉到了谋反的事情,那都不是能轻易脱身的。甘罗浑身冒冷汗,万分后悔当初为何要把碧云从赵国带回秦国。他的父母、姑姑、阿姐,全部都在秦国扎了根,若是因为这件事被国君猜疑,他们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脸色刷白,冷汗直冒,并没有顾及自己,只想着把家中亲人先摘出去。他想了想,亲自找了两个粗壮的荆条,背在身上,因为仅仅穿着单衣,他的后背立刻就被扎出了点点红梅。
他趁着无人,就悄悄溜进了嬴政的寝殿。
一进去,他就噗通一声单膝跪地请罪。
嬴政挥手,示意伺候的宫人全部退出去。
甘罗快速地瞄了一眼,心中更加忐忑不安,阿兄的表情好狰狞,他一定是生气了,惨了。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嬴政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问道。
甘罗点点头:“都是小臣识人不清,才引狼入室,没想到碧云居然是赵国的细作。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家中亲人绝不知情。”
“你个笨蛋!”嬴政气愤地在甘罗的脑门上狠狠敲了两下,才把他背上的荆条给解了下来。
甘罗讷讷不敢言语,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伤了嬴政的心,但是他不敢拿亲人的前程性命去赌君上的信任。更何况,人心易变……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嬴政又气又急,又在甘罗脑门上敲了个栗子。
甘罗羞愧地低下头,眼眶疼得红红的,脑门好疼啊。
“过来!”嬴政甩袖走人,甘罗小媳妇似的乖乖跟上。
“脱掉衣服。”
“趴在床上。”
甘罗一步步听命做好。
嬴政被他的乖巧举动给逗乐了,在甘罗肉乎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这会儿倒是挺信任我。”
“我一直都是相信阿兄的。”甘罗忍不住反驳道,后面那句倒是没了底气,“只是家中的亲人让我不得不慎重。”
“寡人自然珍视你,自然也会看重你的亲人。除非他们是碧云之流,威胁到秦国的社稷,那寡人是绝不能留的。”这是嬴政第一次用到寡人这个自称,他是在以国君的身份给甘罗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