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先生安好。”成蟜粗嘎的嗓音与他的风姿十分不协调,甘罗不厚道地笑了。也许是嗓子的问题,嬴政和成蟜都经历过的变声期,在甘罗这里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反应。
大约是意识到了这点,与甘罗问好之后,成蟜就示意跟在他身后的汉子自己介绍自己。
“末将樊於期,见过丞相。”显然,来之前樊於期已经被成蟜给普及了一下常识,若是在王宫内见到年轻的美男子,就是年少成名的甘罗。因而樊於期更加不敢放弃,对着甘罗恭敬过头,甚至有些谄媚。
“我听说过樊将军的事迹,能征善战,屡建功勋,如今见到了真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甘罗托起弯着腰的樊於期说道,他也不算是夸张,樊於期是秦国蒙骜、王翦等之下的一名大将,和蒙武是一个等级的。
樊於期笑了笑,“承蒙丞相夸奖,末将愧不敢当。末将跟着王翦、王贲将军还有的学呢。”王翦是秦国白起之后,当之无愧的战神,而王贲则是甘罗的姑父,也是威名赫赫。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进去面见君上了,告辞!”甘罗看成蟜不耐烦地撇嘴,了然一笑,开口说道。果然,成蟜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不过樊於期这人倒是挺眼熟的,只是他一时间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成蟜眼睛一亮,与甘罗告别之后,就和樊於期一同面见王兄。他和甘罗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管如何,都要磨着王兄答应他的要求。
“王兄,你就答应我吧,啊!我也不小了,需要出去外面磨练一下,好好闯闯。”成蟜此时也顾不得丢脸了,用自己粗嘎的公鸭嗓折磨着嬴政的耳神经。这么多年来,他这样撒娇,还是第一次。
显然,不光他自己没有掌握到特殊的撒娇技巧,就连嬴政这个当王兄的,也适应不了,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好好说话,老实站好。”
“是,王兄,我特来请命,和樊将军一起上战场。”
“刀枪无眼,你可是要想好了。战场可不是让你长见识的地方。”
樊於期立刻上前跪下保证:“末将一定以性命来保护长安君。”樊於期说得信誓旦旦,但是在嬴政的目光扫视下,竟然留下了滴滴冷汗。
“末将失礼。”樊於期心头一慌,再也不敢直视君颜。他刚刚光顾着在君上面前露些脸面,却忘了王家的人说话,哪里有他能插嘴的份?!
好在成蟜很信任樊於期,他替他解了围:“我又不是士兵将军,要冲锋陷阵,王兄,你就放心吧。”
“都快要当父亲的人了,还如此毛躁。也罢,遇事多思考,多听听身边谋士的意见,不要给樊将军添乱。”嬴政叹了口气,总算是答应了成蟜的请求。不过他一直记着父王临终前的嘱托,因而派给成蟜的士卒并不在少数,大多数还是成蟜自己封地的兵士。
成蟜喜色难掩,恭恭敬敬地给嬴政行了大礼。他知道自己和王位无缘之后,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为大秦开疆拓土的将军,如今樊於期将军有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就算是不小心死在沙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秦人就应当是这样的归宿!他孩子都有了!
没错,别看住在王宫内的三个小年轻中成蟜年纪最小,实际上他最先接触到了女人,并且他其中一名妾侍,已经怀上了孩子。
嬴政一来是心有所属,曾经沧海难为水,二来是被太子宫内的细作倩女和太后宫里的黄莺给恶心到了,难以对女人放下戒心,所以这么大岁数,还是个少见的童子鸡。而甘罗,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体亏空,可是将养了好些年,再加上嬴政的私心,依然是行情极好的单身汉。
不过嬴政对待自己唯一的王弟成蟜,那真是既当爹又当娘,到了年纪就让成蟜受到该有的王室子弟教育。
如今小狼崽长大了,想要出去捕猎了,嬴政询问了一两下,就果断放行。就这臭小子,跑到天边他都不稀罕。
“樊将军,也就只有你能明白我不是闹着玩的,还给我机会跟着你学习。”成蟜认真地感谢道,好男儿征战四方,也许等他下回回来,他的孩子就已经出生了。
“末将曾经是长安君您身边的护卫,就一辈子都是君侯的护卫。”樊於期再次表明忠心,他之所以能进入军队拼搏,也是多亏了成蟜公子的推荐,他自然一心想着对方,“去了外边,您才能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